“啊?你、知道?”
“嗯。”
傅云舒尴尬地转过头。
聂钰:“你过来。”
傅云舒:“你……师尊说什么?”
聂钰抬起流云袖,对他招招手:“坐过来看,更清楚,不是吗?”
“师尊,我不看了。”傅云舒莫名觉得耳朵发热。
聂钰轻笑了声,伸出白皙的皓腕,拉着傅云舒,一同坐在木凳上。
聂钰侧着身子,木凳矮小,傅云舒好似被他搂在怀里一般。
有点太亲密了吧?自从傅云舒被宣泽抓走之后,聂钰的行径大不同以前。
也许由于在宣泽面前,傅云舒明确表示想跟聂钰走,所以聂钰对他放了心。
最近,聂钰不仅不找他麻烦,甚至对他挺温柔的。
这个人,当他气你的时候,能把人气得直跳脚,当他对人温柔的时候,又很容易让人沉溺其中。
傅云舒想挣扎着站起来,聂钰按住他,“今天是大年三十。”
大年三十?五的倍数?
傅云舒默默拉起上衣襟,长而翘的眼睫犹如蜻蜓的翅膀,颤颤巍巍的。
聂钰心下一软,双臂并拢,双手交握环在傅云舒腰上,他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今日不必了,我们一起守岁。”
结界虽然有阻隔的效果,但在露天的环境下,与另一个男子这么亲密的拥抱,让傅云舒十分不自在。
他扭动着身子:“聂钰,别这样。”
聂钰轻轻放开他,从身后拿出两坛果酒,还有一桌棋盘,“你会下棋吧?”
“会一点。”傅云舒哪敢说会啊,即使上一辈子,他跟聂钰下棋,十局八败,聂钰的脑子太好用了。
这辈子,他要藏着掖着,不敢尽全力,怕被看出端倪。
聂钰跟宣泽两个人,让傅云舒戒备不已。
时间在棋局中度过,傅云舒表现得很烂,聂钰竟然一次也没有发火,反而一直保持耐心,细细教他。
白梅树下,微风阵阵,香气撩人,午夜时分,聂钰跟傅云舒皆喝得微醺。
聂钰不胜酒力,趴在平时抚琴的桌子上。
傅云舒坐在他旁边,他喝多了,眨也不眨眼地看着美如璞玉的男子,只觉得对方脸上的白布太过碍眼。
傅云舒喉咙滚动,指尖顺着飞扬的白布条向上,那里有一个结,打开,就可以看到聂钰的眼睛。
记忆中,那是染着湛蓝色光芒的眼眸。
白布脱落,聂钰的眼睑闭着,睫毛被白布压弯了,眼部周围的一块儿肌肤被白布条磨得有些淡红,其余部分,因为常年不见阳光,白的透明。
聂钰眼睛毁了,其实从外表看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