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幕僚,某有一事相托。”话音从门外传进来,让云归觉得有些熟悉,便应道,“请进来罢。”
待得来人进屋里来,云归才知是先前说过两句话的陈军医。只是,这陈军医之前,不是还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吗?怎么今儿会主动来找他?
想着,倒也不愿怠慢,站起身来请人坐下,“不知陈军医过来,所为何事?”陈军医先是言道,“我的住处离你这儿近,方才遇上楼参将,说你病好了些。你觉着今日可还要用药?”
一听这话,云归便有些猜测,“昨日,是陈军医给我开的药?”陈军医点点头,“确是。,’
云归便微笑道谢,“多谢陈军医了。”说着确切感知一会儿自己的身体状况,觉得已将大好了,虽已入了城,可熬药一事到底费功夫又费药材,便道,“我已将大好,不必费事用药了,也好给军中兵士们省点儿药材。”
陈军医颔首,“如此。云幕僚善心。”顿了顿,才又道,“本来,给关琮治伤一事,是由我来的。可是关琮他……无心受我医治。但此事又是蔡将军吩咐下来,我不敢怠慢,但又实在无能为之。我现下确实有些唐突,可还是想问一问云幕僚,可愿否接我这不情之请?”
虽然军中的军医不少,可他挑了几个好说话的人问了,也没个人愿意答应。无奈之下,他只好来云归这儿试一试。
云归奇怪陈军医为何会找上并非军医的他。虽然他会医术,因着先前跟着陈军医,与他一道给兵士治伤,对方也清楚他会医术。可军中军医那般多,他又非军医身份,只是一个小小的幕僚而已,怎么就找上了他了?他又并非那类看起来好相与的人。虽然他不喜极了那“冰美人”又或是“冰山雪莲”的外号,但稍一琢磨,也
知自己看起来有些冷然。
陈军医又苦笑着言道,“其他军医那儿我也问过,但他们信得过自己的医术,却信不过自己的口才。怕劝不住那关琮。我想给他治伤时,他挣扎得厉害不说,还有意寻死。几次三番下来,倒是新伤添了不少。”
云归蹙眉问道,“就未有将他绑着?要不直接给他下个迷药,这总能让他乖乖上药了。”
陈军医回道,“怎么不绑?只是五花大绑不方便上药包扎,绑得少一点儿,却又挣扎得绳子都勒进肉里去,可不就是又添新伤?至于用迷药,就算用得一时,也不能一直用,不然身子更不好。他那大大小小的伤口,连清洗都未有过,再下去,怕很快要破伤风。将军那儿,又颇为看重这人,实在是难为啊!”
云归见性子有些孤僻的陈军医,都对着他说了这么一长篇,可见是真有些忧急了,又想着那关琮为楼桓之所欣赏,虽心里还是生不如死,可身体上舒服一些,也不见得会更难过罢?沉吟一会儿,便道,“此事我试试看,陈军医也莫对我有太大期待。依我这笨嘴笨舌的,怕也是难劝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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