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合,你是不是寂寞了?这才几天啊……”纪久捏着葫芦阴阳怪气道,“你就是看不惯我们太恩爱所以心生嫉妒吧?你真是可怜,不如我再抓只鬼进来陪你好不好?你喜欢女鬼还是男鬼啊?”
赵合:“我都不感兴趣。”
“这么清心寡欲?你长得不也不单纯呀。”纪久纳闷地咬了下唇瓣。
赵合不屑道:“我活了两百多年,什么没见过,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我从来也没高看过你……”纪久漠然地蹙了下眉,语气有几分耍赖的意味,“我不管,反正我就要玩死你。而且,我还要让你求着我给你玩……”
这话有些歧义,如果不是因为傅凉太了解纪久的脾性,恐怕也容易误会纪久是想亲自干-赵合。
赵合硬气地「哼」了一声,没有再回答他。
纪久的笑容逐渐变态,葫芦右侧的符文放出红色的光芒,里面再次传来赵合的疯叫:“有本事放我出来,常似秋。我会把我的痛苦百倍千倍还给你。”
纪久怼道:“跟我斗?你还是灰飞烟灭比较现实。”
在他们一来二去的嘴炮大战后,马车总算抵达目的地。
傅凉等人前脚还没踏进皇上的寝殿,就听见岳韘「哎哟哎哟」的痛苦呻吟从内殿传来。
严公公的小碎步更是动得飞快:“两位快随咱家进来。”
傅凉忙推着纪久快步走进内殿,角落的蟠桃忍冬纹三足金鼎香炉里正燃着袅袅升起的龙涎香,轮椅踩在毛绒波斯地毯上几乎没有一丝突兀的噪音,守在殿中的宫奴各个屏息敛声面容沉重。
岳韘的寝宫结合中西审美,雕梁画栋奢华典雅,穿过几层宫女们用秤杆高高撩起的轻帘纱帐,傅凉才见到岳韘就寝的笼着明黄色薄纱的龙榻,以及在龙榻前跪了两排的束手无策的太医。
“陛下,国师大人到了。”严公公快步上前微微躬身对岳韘道。
“快、快、快,国师快救救朕的这条腿。”岳韘痛得大呼小叫。
傅凉淡定地坐在了岳韘的床头,看见岳韘痛得脸色嘴皮苍白,内心不禁一丝冷笑。
纪久坐在他身旁,右手轻轻摩挲着腰间的葫芦,目下无尘的眼神偶尔瞄到岳韘脸上,有时唇角不屑地轻勾,有时鼻息略重,嗤之以鼻的嫌弃溢于言表。
岳韘就算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也不敢生气,因为他知道此人对傅凉很重要,而傅凉现在对他很重要。
只见傅凉的左手轻轻抚在他的断腿上,他断的是左小腿骨头,隔着一层薄薄的明黄色丝绸裤料,岳韘感到一股舒服的清凉如丝如缕地钻进骨头,它们就像是温柔且坚硬的丝线,将他受损的地方神奇地缝合在一起,没有一丁点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