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子敬!”
晴天里一声巨嗓传来,贺学究被吓了一跳。
“谁在喊我?”跪着磕头的范子敬茫然回头。
几个大白天里身穿厚厚黑衣,脸戴厚厚黑布,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头的彪形大汉走了过来。
“你就是范子敬?范谦范子敬?”为首的那个人问道。
“正、正是在下。”范子敬哆哆嗦嗦地回答:“不知几位好汉是?”
“是你爷爷!”为首的黑大汉飞起一脚就恶狠狠地踹倒范子敬,紧接着剩下的几名黑大汉一哄而上,每人踹了好几脚,眨眼间就将范子敬踹得鼻青脸肿。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贺学究穿着粗气,指着几个施暴的彪形大汉直哆嗦。
“大胆暴徒,竟然敢在永郡王府邸前行凶!”三皇子府邸的门打开,门房带着一群手持木棍的护卫冲了出来,气势腾腾地将几名彪形大汉给围住。
“屁的永郡王府邸!你家主子还没有正式封王呢!”为首黑汉朝啐了句,他掏出一块令牌,示意道:“看清楚了,哥几个是你们的叔叔!”
门房凑近一看,立刻嬉皮笑脸道:“原来是煜王府的各位叔叔,失敬失敬。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黑衣汉子们也不啰嗦,掏出麻袋套了地上的范子敬就走。
“站住!”贺学究喝道:“煜王府的人就可以光天化日地抢人吗?你们要把子敬带倒哪里去?”
“带到哪里?”扛着麻袋的黑衣汉子回头,冷笑道:“自然是带到乡下关起来。这厮从邓州而来,未经任何清洗斋戒,就敢胡乱靠近于你。万一他身上带着不干净的脏病,传了你,你再传了我家主母。那他就是五马分尸个一万回都不够赔的!”
“子敬身体康健,断没有生病的。”贺学究连忙喊道。
“你怎么知道?”汉子冷笑:“还是先关起来观察数日再说。”
说罢,扛着麻袋扬长而去。
贺学究急得在原地直跺脚。心中忿恨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数日后,陛下派出的人传回消息,邓州一带确实爆发大疫,饿殍满地、尸横遍野,百姓与老鼠争餐互食。堂堂儒林圣地,竟变得“人鬼错杂,日暮人不敢行”。而邓州太守一家,已然尽数死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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