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侯夫人没听清。
“没什么。”陈钦舟笑着说,“母亲,赵府嫡女果真与我有着指腹为婚的婚约么?”
“当然,不然我和你父亲会让你去赵府学堂寻她?”陈侯夫人目光闪烁。
“既然她与我指腹为婚在线,陛下又为何将她许配给了三皇子?”陈钦舟不解,“若是三皇子没有和赵家庶女勾搭私情,歆姑娘岂不是真就嫁与了三皇子?到那时我这指腹为婚的头先未婚夫又算得了什么呢?而且母亲你和父亲也从未向我提过这桩婚事。”
“皇家势大,我安盛侯府人微言轻,哪里敢和陛下争儿媳?”陈侯夫人叹气,摩挲着儿子的头,慈蔼道:“这些年母亲经常梦见死去的赵夫人,怪我没有履行婚约,替她照顾好女儿。母亲心里也一直愧疚不安,正好三皇子闹出了那等事情,母亲便想着这可能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暗示歆丫头本就该是我陈家的媳妇儿。于是便和你父亲商议了一下,替你去重提这段婚约。”
“可这也太突兀了些,儿子还什么都没有准备好。”陈钦舟说。
“你需要准备什么?”陈侯夫人乐了,“你是要准备结婚的银钱,还是准备婚后居住的新房?你出个人就够了,其他的我和你父亲自会替你安排好一切。”
陈钦舟无言。
陈侯夫人叹了口气,望着儿子受伤的手臂道:“我原先也以为歆丫头和她母亲一样,是个贤惠的软性子。她本身又是大学士的女儿,才华横溢的。正好嫁进来,代我来督促你上进。在我这个当母亲照顾不到的地方,她作为妻子也能好好地照顾你。”
“没想到今日听耿满说,她竟能把你手腕给生生掰折。我听着她倒不像是个传闻里那般贤惠的,也不知道促使你和她结亲,究竟是好是坏。”
陈侯夫人面色不济,似有懊悔。
“母亲。”陈钦舟突然道,“歆姑娘已经被悔了一桩婚,若我果真与她有所婚约,那我们安盛侯府便不能再出尔反尔了。否则,对她一个姑娘家的名声不利。”
陈侯夫人又是扑哧一笑:“这还没娶进门呢,就护上了?之前还嚷嚷着死也不娶别人家的青梅竹马,这就变卦了?”
“儿子只是瞧她可怜。”陈钦舟嘴硬,“就像母亲说的,她一个人在赵府过得太艰辛了,不如接到咱们侯府好生养着。”
陈侯夫人笑笑不说话。
赵若歆翌日再到学堂的时候,就意外发现陈小侯爷规规矩矩坐在原楚席轩坐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