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赵若歆冷下了脸,弯曲食指轻轻叩了叩陈钦舟的桌子,“你或许不知道贺先生的一篇文章,在外面要卖到多少钱。”
“小爷知道!”陈钦舟不耐烦,笔下蝌蚪一样的飞速连着鬼画符:“儒林泰斗是吧?来之前母亲都与我说过。”心想来了来了,这古板教条的赵府嫡女要开始对他进行劝学了。这还没嫁与他呢,就开始管起他的事来,以后成亲了还得了?
“既然你知道。”赵若歆伸出素手,轻轻拿过案上陈钦舟刚刚挥毫抄就的几页纸,指尖翻动地一张一张地将它们给撕成碎片,“那就请您不要玷污贺先生的文章。”
陈钦舟笔尖顿住,墨水顺着软毫滴下,落在纸面上形成好大一团墨渍。
“你干什么?!”他吼道。
屋内剩下的几个学子脚底抹油地尽数退去,不敢留下来围观陈侯世子和赵府嫡女的冲突。生怕日后会被这二人给迁怒,错失了来此地求学的机会。
“您既然这般不愿来我赵府求学,您何必要每日按时点卯的来此受罪呢?”赵若歆说,“不如您即刻起就离开我赵府,再也不要踏进我赵府学堂一步。”
“你以为我想么?”陈钦舟愤愤道,“还不是父亲和母亲逼着我每日前来。若是能像你说的这样不来上学,我早就溜了。谁愿意每日坐在这里,听这老学究废话和欺负。”
“既然如此,就请您尊重贺先生。外面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得到贺先生指点,却始终寻不到门路。而小侯爷你有贺先生手把手地亲自教授,却不知道感恩。”
“又不是小爷我求他这般手把手教授的!”陈钦舟说,“再说了,小爷我就是天生厌恶读书,能有什么办法?”
赵若歆定定地看着陈小侯爷,想到对方蹴鞠场上的那股子好斗韧劲,开口道:“这样吧,小侯爷不妨和我比试一场。小侯爷若是赢了,我再也不管你在学堂的顽劣表现,甚至还会帮你去和先生们求情。”
陈钦舟眼睛一亮。
“可若你输了。”赵若歆继续道,“你须得认真听取贺先生的授学。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小侯爷若是输了,须得像尊敬侯爷一般,恭恭敬敬地尊敬贺先生。”
“比什么?”陈钦舟跃跃欲试,又有些犹豫,“你若是拿做文章或者绣花,这样的我原不擅长的项目来比,我不是天然就吃亏?”
“就比小侯爷擅长的。”赵若歆胸有成竹地道,“听闻小侯爷想做大将军,想必骑马射箭等十八般武艺尽皆在行,就由小侯爷挑一样自己最擅长的来比。”
陈钦舟乐了。
他上下打量赵若歆,笑道:“不必这般麻烦,传出去别人还说我欺负你。这样吧,你就地来跟我掰个手腕吧,回头你去跟那老学究讲,让他允我坐到最后一排每日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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