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道歉。”赵若歆连忙说道,“本就是我们冲撞在先。”她回头吩咐青桔递了几颗碎银子上去:“老人家拿这些银钱去医馆,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就当是小女子给您赔礼了。”
“多谢贵人!多谢贵人!”瘸腿老汉喜滋滋地取了银子,三跪九叩地走远了。
“方才多亏了公子帮忙勒住缰绳。”赵若歆又看向旁边的华服公子。此人一身月白长衫,头发用紫金白玉冠高高束起,目若朗星、若树临风。最难得的是周身丝毫没有寻常世家公子的轻浮纨绔之气,令人见之忘俗。赵若歆不由微笑道:“若不是公子出手相助,今日恐怕要酿出一桩悲剧,小女子在此谢过公子。”
“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姑娘客气了。”俊美男子低眸,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微笑。随即他举起手朝赵若歆回礼,眸中之气清正俊逸,不见一丝邪念:“在下姓席名仇。瞧着姑娘有些眼熟,似是与在下前些日子在香山遇到的一位女子神似。在下敢问姑娘如何称呼,可是姓赵?”
“小女子——”赵若歆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她重重地朝后跌落倒去。眼前场景渐渐模糊,所看到的最后一个景象是忠心的丫鬟青桔箭一般地冲了上来,一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同时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个叫做席仇的俊美公子。
楚席仇:……
青桔:保护呱呱,人人有责。
赵若歆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女子香闺。
入目便看到一顶重重叠叠、通天落地的烟霞轻纱帷帐,以流苏银钩挽起,是最珍贵的茜粉色鲛鞘宝罗纱。旁边覆着一张沁凉又温暖的软纨蚕丝玉罗衾,藕粉色的锦被上绣满了粉白玉兰,四周堆满了粉绒毛的布偶。
床榻三尺之外置着一樽荧光粉的鎏金香炉,燃烧着缕缕轻烟。
烛台往外横着一张紫檀木雕花刺绣屏风,绣着成朵成朵的浪漫粉玫瑰。云顶鸡翅杞梓木的房梁上,悬挂着上百盏桃粉琉璃做的水晶壁灯。
宝顶正中间拱聚着一颗硕大无比的粉钻夜明珠,熠熠生辉地散发着樱花般的柔粉微光。
……
房内处处摆设无不极尽奢华,无一件不是价值连城。很显然,这是个豪门望族的贵女闺阁。这女子显然相当豪阔,就是审美可能不大好,竟然把整间屋子都布置成粉红一色。
赵若歆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千百般的念头。
她怀疑自己又穿了。
穿到了某个酷爱粉色的娇俏女子身上。
“回来了?”耳畔响起熟悉的嗓音,如金石击玉,低沉好听,泛着清越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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