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慕秋还是一道去了凤鸣山。
卫如流不想她去,只是担心再让她置身于险地里。
但她坚持要去,他便做足万全准备。
月上枝梢。
子时过半。
入夜后,凤鸣山的温度比白日里降低许多。
天黑山路难走,山中的蛇虫又都喜欢在夜深人静时出没,基本没什么人会在这时候进山。
不过也有例外。
平日里奚飞白会早早睡下,但今天他一直在床上辗转反侧,身上衣物整齐。
终于,他听到了从外面传来的鸟叫声。
奚飞白起床穿鞋,悄悄摸出门,顺着鸟叫声往里行约百步,便看到了站在那儿等着他的几人。
他认不出卫如流,但还记得慕秋的模样。
见到慕秋,奚飞白二话不说就要跪下,被慕秋眼疾手快扶住:“不必如此。”
奚飞白坚持,他没耽误时间,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就起来了。
“有必须的,这三个响头是我替姐姐磕的,多谢慕姑娘还我姐姐一个清白和公道,慰藉她在天之灵。”
提及冤死的姐姐翠儿,奚飞白眼眶一红。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开始说当下的正事:“不知能否让我看看那幅画?”
慕秋取出画展开。
奚飞白先是看了画,又看了画上题的诗,低着头陷入沉思。
慕秋耐心等着,看向奚飞白的目光里带着淡淡期盼之色。
奚飞白有些局促地揉着衣角,脸上带着歉色:“慕姑娘,凤鸣山周围的几片竹林我都去过,可是没有哪片竹林周围既有屋舍又有小池塘。”
慕秋有些郁闷,但算不上失望。
要是能这么直接就找到,他们也不必大费周章折腾了。
慕秋说:“你能带我们去这几片竹林看看吗?”
奚飞白正为自己帮不上忙而难受,一听这话,连忙点头:“当然能。”
他提着灯笼走在前面领路,慕秋一行人跟着他,还有许多暗卫躲在暗处。
因着卫如流的伤势,他们走得并不快。
慕秋手里握着根细长的竹棍,边走边拍打周遭的草丛,做探路用。
闲来无事,她向奚飞白打听起慕大老爷。
哪怕奚飞白说的都是些她已经知道的事情,慕秋依旧听得津津有味。
她看着面前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想到他的年纪和身世,慕秋轻声问道:“你还年轻,不能一直隐姓埋名待在凤鸣山里,等到这些事情告一段落,你就安全了,那时候你想做什么?”
突然被问及对未来的打算,奚飞白眼神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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