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怀恩眼含悲悯地看了‘独苗苗’一眼,叹道,“为今之计,只有你们一家人离开凤城,去外地另谋生路,赌坊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外地。”
都说故土难离,钱贵一听,原本坚定的神色变得犹豫起来,无论哪个年代,搬迁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去了外地,没钱没势,到处都是陌生人,生计怎么办,一家子靠啥吃饭。
钱富荣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姐夫,去了外地,我们一家子靠啥吃饭啊。”
一家子十分为难。
池怀恩早就料到他们的反应,食指敲了敲桌子,漫不经心道,“你们听说过炎省那边多矿石吗?我在炎省有熟人,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安排你们在炎省安家落户。”
炎省是内陆省份,位于北方,跟凤城这种江南小城完全不同,钱贵担忧起来,“这……去了炎省,我们的生活习惯会不适应吧?”
池怀恩低下头,拂了拂袖子,假装不经意道,“听说炎省那边有不少金矿,当地居民有运气好的,能挖到金矿,这辈子就发达了。顾家有个生意伙伴,年轻时也爱赌,输光了家产,就是跑去炎省挖矿,挖到金子后发家致富,现在的家产比顾家也不差多少。”
一听‘金矿’两个字,钱富荣眼睛一亮。
“姐夫,那我们一家去炎省的路费、吃住,你给帮忙吗?”
池怀恩微微一笑,“当然,你们去了那里,包吃包住,说不定过个一年半载,运气好就成了富翁,届时再回到凤城做生意,我还要转投钱家做管家。”
钱富荣心动了,钱父钱母见儿子都愿意,又听说去了炎省包吃包住,自然觉得挺好。
就这样,两天后,钱家三口进入池怀恩安排去炎省的商队里。
他们不知道,这一去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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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夏天过去,秋天到了,顾佑生和夏盈的婚期也临近了。
婚礼这天,顾家与夏家广邀亲朋好友,除了凤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夏家还请来了一些海城的生意伙伴。
婚礼举办的很盛大,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夏盈没能等来她最想要的西式婚礼,没能穿上洁白的婚纱,但这一切在她嫁给心上人的喜悦中,显得微不足道。
顾府挂满了红灯笼,喜气洋洋的,林安澜躲在竹园里清净,可偏偏竹园来了个不速之客,是郝姨娘。
上次顾俊生被曲家小厮揍得遍体鳞伤后,郝姨娘照顾了他足足一个月,才养好伤,她心里本就嫉恨顾佑生,今日见顾佑生娶了夏家千金,婚礼排场这么大,难免心酸,便想出些幺蛾子,她撺掇林安澜去前院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