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没有闯入别人世界的觉悟,反而有种被侵犯的恨意。
他恨不得将箱子里的垃圾都给砸了,却在即将触及到时又生生忍住。
不是他舍不得,是这个身体见鬼的舍不得。
程谨言沉着脸,将盒子放到边上,想了想,又把那盒子塞进了衣柜,来个眼不见为净。
床头柜上放着日常在用的手机,手机桌面非常干净,他熟练的打开通讯软件,里面没几个联系人,信息往来最频繁的就是展家姐弟,其中展凝的部分几乎是这手机主人单方面的一头热。
从通讯软件退出来,他又去翻短信,清一色的广告,其中草稿箱有一条未发送出去的信息。
——姐,我想你了。
程谨言倏地一皱眉,跟别人挖了他祖坟似得,脸色铁青。
他将手机一扔,独自生了会闷气,时间快接近零点,将脑子里浆糊一样的思绪整理了遍。
随后突然回过神来,这个身体年后才不过十六岁,十六岁还是个懵懂稚嫩的年纪,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有任性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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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后半夜展淮楠的手机响了。
李知心迷迷糊糊的说:“这么晚谁来的电话啊?”
“不知道。”展淮楠开了灯,拿过手机看了眼,来电的是严哲智。
通话时间很短,展淮楠只听着,零星应几声,只是表情凝重起来。
“我得出去一趟。”电话挂断后,他捞过一边的衣服往身上套,“谨言找不到了,我得帮忙去看看。”
李知心瞬间清醒了:“孩子找不到了?这怎么会找不到?自己跑出去了?”
展淮楠:“应该吧,具体的也没说,保姆刚发现的。”
因为程谨言这次病的突然又凶险,尽管已经安然出院,为保险起见交代了让保姆夜间多看着点。
“你继续睡吧,有事打电话。”展淮楠边系皮带,边朝外走。
话是这么说,李知心还是跟着爬了起来:“这都快年底了,怎么突然出这么多事,真是闹心的很。”
客厅黑漆漆的,展淮楠步伐迈的急,一个没注意还把边上的一个花瓶给带倒了。
陶瓷碎裂的声响近乎是平地起雷一般。
李知心给吓了一大跳:“哎呦,你真是……”
“哎呀,对不起,没看见没看见。”展淮楠说,“这么晚了,你等会也别扫了,留着明天整。”
两夫妻又说了几句话,展凝卧室的门开了。
她睡眠本就浅,这么吵闹的声音跟来个人猛力晃了晃她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