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妇么,说得好。”韩澈忽然冷冷地开口,“二弟,你是不是也冷落了妻子?”
“哪有,自打娶了她,几个通房丫头我是一个没碰……”
“哼,大哥又不是瞎子。”韩澈冷笑,“你胆大包天,竟然去勾引明月公主。本以为娶了妻子你能安分些,怎么现在又搅在一起?”
“什么……”
“刚才公主昏倒,你本来跪得跟只癞皮狗似的,怎么见她倒下,忽然就作势欲起?世子他们心思都在公主身上,没注意到,可我是瞧得清清楚楚!”
韩潇涨红了脸,韩澈见分明是说中了,怒不可遏道:“你脑子里都是猪油不成,是不是想把咱们家毁了?我看明月公主对你一副恨不得剥皮剔骨的样子。最近你们还有来往,但是闹翻了,是不是?”
韩潇好像矮了几分一般,萎顿地说:“我,我和她已经决裂了,再不见面了,是以、是以她如此恨我……”
“真是这样?哼,这就对了!断便断得干干净净,收起你那念旧的心!现今局势复杂,与聂氏对立的派系较以往更多、争斗也更激烈,父亲和我都是举步维艰,连个整宿的觉都睡不好的,你就不要再给家里添乱了!没听明月公主的话么,和州出这么大的乱子,有的是麻烦等着你,给我脑袋放清楚点,好好保住你头上这顶乌纱帽是正经!”
“大哥说得是。”
……
方巧菡回到紫垣宫,把大夫的话对明月公主说了。明月公主和段廷晖一样,无非是身体虚弱外加日夜劳累,应该多静养。
“殿下,知道您记挂着宫里,但此刻不宜出行,况且驸马受了重伤,同样也要好好地养一养。且在此养好身子再走。”
明月公主已喝完了药,披头散发地靠着靠枕,瘦削枯黄的脸上神情呆滞。方才段廷晖醒了过来,但她没过去看他,只借着体弱,畏缩地躲在被子里。关于自己丈夫的情况,都是从唐元卓嘴里了解的。
听完方巧菡的话,她叹了口气,慢慢地点头。
“我知道了。可是,这行宫里没有多少下人,都是你在辛苦。”明月公主勉强笑着,把手抚向方巧菡的脸,“巧菡,这些天你又何尝不是劳心劳力的,黑瘦了好些。秦统领见到你啊,指不定心疼成什么样子。”
方巧菡淡淡一笑,明月公主想起什么,抢着说:“我猜,他现在的职务,必然又发生了变化,说不定不能再称呼为秦统领了。舅舅门下能人无数,但武将甚少,而武将里头像他这样出色的更是少之又少,既这么依仗他,肯定要再拔高些。对了巧菡,你别听那个姓韩的挑拨。”
“知道。”
方巧菡仔细地回忆韩澈在厅里说过的每一句话。
委实诛心,但绝非他一家之言。可想而知,“太子篡位”这个论调,在京城里已是刮了起来,恐怕还会愈刮愈烈。来和州之前廖峥宪就提过,废储呼声日渐高涨,认为二皇子更贤,更堪践祚。那么,此刻聂氏占了上风,对立的那股力量并不弱,岂肯罢休?而韩家正是其中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