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公主愤怒地抬起头,涨红了脸,胸脯剧烈起伏。
方巧菡紧紧皱着眉头。她觉得蹊跷,轩哥哥明明已抓住了那个人,证据确凿,与公主自然是无关的。怎么又来了一个,难道还有?
蓦地醒悟到一件事。怪不得那天苏青青面对明月公主的时候,要使用那种口吻。
“群臣纷纷谴责,聂阁老却极力维护,说殿下是清白的。皇后娘娘在这一丑闻爆出后就病倒了,不管不顾地与皇上大吵一架。皇上本来病情已有所好转,被娘娘气得病势加重,又雪上加霜,添了中风。”
明月公主捂住嘴巴,泪水沾湿了手背,见方巧菡还紧抓着自己,索性靠在她肩膀上,无声地抽噎。天哪,真是噩耗!
“皇上中了风,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皇后娘娘唯有张惶离去。”
韩澈说到这里,目光意味深长,而唐元卓、明月公主、方巧菡都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聂皇后只是尚未来得及被皇上“惩处”而已,这是早晚的事。
“那后来呢?”唐元卓问。
韩澈的声音冷了下来:“宫里具体如何,我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某一日,宫中突然敲响丧钟,宣告皇上驾崩。与此同时,本该在外整饬的六千京卫重重包围了宫城,京城亦被封锁,只许人进,不许人出。这不是宫变,还能是什么?”
“京卫?”唐元卓抽了口气,“京卫不是归、归......轩子管?”
方巧菡抿紧了唇,这不对。
韩澈说的顺序不对。明明是封城在前,秦正轩带兵返京在后。韩澈却描述成他同时封了城门、包围了皇宫。
封城的事是段廷晖告诉秦正轩的,若是没有他,韩澈的话虚虚实实,叫人难以辩清真相。
“世子和秦大人关系真好。”韩澈淡淡笑了笑,“其实,所谓宫变,也只是末将个人猜测,或者说,许多人都这样猜测。因为,大家都怀疑大行皇帝为何突然仙逝。那受益者实在明显:新帝不日将登基,首辅便是聂阁老。而这位秦大人,谁不知道是聂阁老最得意的门生、聂府常客?皇上沉疴病榻,一应国事都由聂阁老管,调兵遣将也是......”
明月公主猛地起身,拉住方巧菡的手,掀开珠帘冲了出来。
“韩澈!你没有证据就别乱说话!”她声音发抖,指着韩澈的手也是抖的,“你想说,秦统领其实是被本宫舅舅调走,帮他发动宫变的,是不是?你其实还想说,父皇本来命不该绝,是被他们害死的,是不是?”
韩澈没有回答,只转头示意韩潇起身,一起给明月公主行礼,恭恭敬敬地唤:“殿下。”
明月公主看也不看韩潇一眼,兀自指着韩澈大声说:“小侯爷,和州暴.乱,你迟了这么多天才赶到,难道也想朝京城封城一事推卸责任?令弟身为和州县丞,毫无担当,只顾着掩护讨好上峰。所谓的回京城搬救兵,我看是在安王世子清剿了绝大多数贼寇之后,才做做样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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