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热,赵清音出了汗,这样的条件也无法沐浴,只好忍着不舒服上床睡觉,但总是睡不踏实的。
迷迷糊糊之际,听见窗外窸窸窣窣,但并不杂乱,脚步声井然有序,她睁眼看向门窗,有微弱的光亮透进来,遂起身走到窗口,正要打开窗户,那光亮就不见了,紧接着脚步声也没有了。
她想了想,还是打开了窗户,却见外面漆黑一片,寂静无声,赵清音揉揉脑袋,莫非刚才她听见的看见的全是在梦中?
不再多想,她又继续躺上床睡觉。
第二日一早房门咚咚咚被叩响,她后半夜才睡着,正睡得香,听见叩门声,揉着眼睛起身,拖着脚步开门,“王贯,要用早膳了吗?”
没听到意料之中的声音,她抬头看去,只见魏承越站在门口,玄色长袍,寥寥几朵金线所绣的祥云,腰间只简单的挂一块玉佩,身姿挺立。
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感觉。
可一抬头,赵清音就看见他忍笑意望着自己,想说什么话,又忍着不说。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样子,定然是睡眼朦胧,头发乱成一团糟,寝衣也邹邹巴巴的。
下一刻想也没想就把门关上了。
魏承越在门外喊:“长宁,用点早饭该赶路了,不急,你慢慢装扮。”
“知道了,我马上就好,陛……公子稍等。”
昨夜他们就商量好了,在大众场合,这称呼得改,身份也得改。
他们一行是从上京到西北凉城取货的丝绸商人,魏承越为家中嫡长子,自己是她的妻,魏明之为其弟,余下三人自然都是小厮和护院。
所以称呼魏承越为大公子,魏明之为二公子,赵清音则是夫人。
赵清音简单挽了个发髻,戴了一支玉簪,换了身竹青色的罗裙,粉黛未施,其余首饰全无。
魏承越看见她发髻、脖间、手腕、耳垂空空如也,不禁皱了眉头,“长宁,刚不是让你别急吗?女子都爱美,赶路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赵清音放下刚拿起的筷子,抿着嘴唇,“我没带胭脂水粉,也没带首饰。”
此话一出,赵清音身后的王贯马上跪倒在地,“陛……大公子,是奴才的错,没给,给夫人准备好。”
魏承越身边的高三福马上拽起他,“跪什么跪,你看看这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了。”
在一旁吃饭的苏木的魏明之也起身走了过来。
苏木大声道:“没什么好看的,大家都用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