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越紧接着到了,看到屋中刘以舒吐血倒在地上,赵清音站在床边,眼睛直愣愣盯着刘以舒,好像是被吓呆了的样子。
他没有去看刘以舒,而是大步走到赵清音身边,挡在她身前,隔断了她看刘以舒的视线:“长宁,你吓坏了吧。”
赵清音没说话,面无表情靠在魏承越胸前。
魏承越头也不回地问道:“徐良,人怎么样了?”
“禀陛下,毒入五脏,现已是弥留之际。”
“还不快送到镇国公府,让她们父女见最后一面。”刘以舒已是庶民,没有在早朝后即刻赶她走,已经是恩赐了。
当几个太监把刘以舒抬下去的时候,魏承越这才回头看了一眼。
刘以舒瞧着魏承越的背影,眼泪不停流下来,毒药带给她的疼痛,远不及这个男人对她做的一切。
被抬出关雎宫的一刹,她闭上了眼睛,她不知自己该不该庆幸,临死前没有对魏承越说出那些话,若她说了,也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刘以舒自十五岁那年,在父亲宴会上见到身姿卓越的魏承越,便将他默默放在了心中,这一放就放了一辈子。
直到死前这一瞬,她才终于放下了。
第35章 枕头 朕的腿都麻了。
当天夜里, 刘羽用一根麻绳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那样一个簪缨世家一夜之间覆灭了。
是彻底的覆灭了。
大昱前朝后宫都笼罩着肃杀之气,前所未有的寂静无声,所有朝臣, 尤其是之前常出入镇国公府的大臣都谨言慎行, 收敛之前的张狂,小心处事。后宫嫔妃对魏承越更加恭顺惧怕, 就连一向骄纵的德妃也收敛了不少。
魏承越却心情大好,将朝堂之事做一安顿, 要带着赵清音前往西北草原微服出游。
这次微服出行,极为隐秘, 相比于南巡之时,更是低调不少,他身边只跟着苏木、魏明之和高三福。
出发之日, 魏承越瞧见赵清音只带了王贯一人,觉得没有婢女在旁伺候很不方便。
赵清音却笑言, 其实连王贯都是多余的, 她根本不需要人伺候,带着王贯是因为他力气比茉如大,出门采买,能多拿些东西。
魏明之捣了一下苏木, 调侃道:“容妃想去采买西北的物件, 可以带上苏木,他力气最大。”
此时的苏木有别于往日,也有别于南巡之时, 一身宝蓝色的袍子,腰间还是他那柄长剑,面无神情, 看起来更像是行走江湖的侠客。
而魏明之身穿石青锦袍,腰间系一条双搭尾龟背银带,配着香包玉佩,手中摇着一把折迭纸扇,妥妥的纨绔子弟模样。
“走吧。”魏承越伸了手过来。
赵清音搭上去,轻跳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