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认真规划了一番,听得沈梦老怀安慰,赞道,“你有计划为师便放心许多,如今很多年轻人性子急,说话做事往往不过脑子,出口之言随意任性,看似潇洒,实则蠢钝至极。”
“妻主,润元才刚醒,你说这么多作甚。”温容伸手挽住沈梦,“我瞧润元这模样也去不了书院了,不如这些天就请假在府内养伤,正好妻主下朝归来,也能亲自教导润元书画笔墨,总归也不会拉下课业,你说呢?”
“这样也好。府内要什么有什么,比学舍条件宽松,与养伤来说,的确会减少许多麻烦。”
沈梦沉吟了片刻,与要推辞的苏锦摆摆手,吩咐文墨去书院替苏锦请假。
“光是文墨一人照顾你怕是不......”
“妻主。”温容轻轻拽了拽沈梦的衣袖,“这些事我都安排好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润元刚醒,也是时候该换药了。”
“也罢。你且好好歇着。”沈梦颔首,止住要起身相送的苏锦,“为师晚饭前再来看你。”
“有劳恩师与师公了。”苏锦这一支起胳膊,才发现锦被下光溜溜的。她涨红了脸,死死按住被角,勉强勾起个笑,目送沈梦与温容出去。
文墨也跟着一起退下。
留在房里的,便只剩端着药碗好半日没有出声的沈原,与脸越发红润的苏锦。
“沈公子。”床榻上趴着的姑娘喉间一梗,稍稍往里挪了挪身子,笑得十分不自在,“我,我自己来就好。”
坐在身侧的郎君自然不依,那双美极的丹凤眼微微一眯,“阿姐何必这么生分,你唇上有伤,我喂你。”
她如今分外听不得喂这个字,披散的发丝从肩头滑落,垂在不知何时变粉的锁骨处,那一对藏在发间的耳鲜红欲滴。
若说刚刚的回想还只有个声音,当沈原靠近的那一瞬间。
记忆里与她交缠在一处,呼吸深重,恨不能吞了彼此的那一团白影,忽得有了面容。
“阿姐?”沈原伸手在她面前绕绕。
修长的指节,与郎君突然放大的容颜,惊得苏锦猛地撑起身子。尚来不及说话,锦被滑溜,几息之间,便露出裹了一层棉布的伤处。
大好风光还未显露,便被苏锦一把拉住锦被,死死捂住。
沈原颇为遗憾地瞥了一眼,却还记得要做出个害羞的模样。
苏锦更加窘迫,她双手捂住锦被,想要唤文墨进来。唇边便递来一勺汤药,沈原浅笑,“阿姐还是快点喝药吧,我手都举酸了。”
苏锦颧上的红意越发明显,嘴里说着自己来,却还是老老实实地一口接一口咽得实在。
他喂得细致,末了,还用手指小心地擦着她唇边的药渣。
柔软的指腹贴上来,远比大夫给的伤药更能消痛。
樱珠被轻轻揉了又揉,捻得她唇角发痒,苏锦克制着想要抿一抿的冲动,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我自己来吧。”
“阿姐下唇还有伤。”沈原话说了一半,又改了主意。伸手捉住她的伸过来的手腕,“呐,我用阿姐自己的手指擦,这样总可以了吧?”
他说得一本正经,手把手擦得越发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