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这一次的药还没起效,那这几年来他们的指望奔头可都白搭了,下一次还要指望什么呢?
锦心的病,能用的药方他们都用遍了,都是极为对症的, 可偏生就是不起效用。
那苦药汁子一碗接着一碗地下肚,锦心不过偶尔抱怨两句,喝药的时候都痛痛快快的,却更叫她心疼。
闭了闭眼,听到院外响起的脚步声,婄云厉声问:“谁?!”
“是我,婄云姐姐,是我啊。”妍儿提着个小食盒脚步轻盈地进来,冲她笑了笑,提起手中的小食盒示意,“园里厨房上做了冰糖枇杷,我给姑娘端了一碗来。”
婄云指尖在唇上轻轻一点,“姑娘用过药,没什么胃口,在屋里眯着呢,你悄声些。你吃了吗?拿回去吃吧。”
妍儿笑了一下,道:“我吃过了,姑娘不吃,这碗就留下姐姐你回头吃吧。这几日我们在外头,她们都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姑娘身边伺候呢。”
她委婉地道:“府里来的妈妈进来要给姑娘也被拦了,大家心里多少都各有点计较……”
婄云听出她的意思,淡然道:“姑娘的意思,我是说不上话的,这几日姑娘懒怠见人,无论谁来都一样。……今儿下午姑娘说想吃豆沙馅的青团,明日你找品竹,带你们上山找找,若有艾草便割回来些给姑娘做青团吧。”
妍儿忙应下声,“我回去就和大家说,这个时节,山上也能有些山野菜,今儿厨房做了一道凉拌马兰头,我吃着实在爽口,想来姑娘也能喜欢。”
婄云笑了笑,没说什么,屋里传出锦心有些轻懒的语调:“婄云,是谁来了?”
“是妍儿,姑娘。”婄云扬声答道。
锦心似乎“嗯”了一声,过了几瞬,仍旧是那般轻懒松散的调子,“叫她进来吧。”
婄云应了一声,妍儿忙进屋去,随意言语几句,她见锦心眉目怠懒,不敢久留怕扰了锦心休息,刚要告退,忽听锦心道:“若有人心纷杂,你压着些。回去告诉他们,我还活着呢,都消停些,这几日我身子不好,心也烦,不耐烦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你们且现在外头住着,这小院也小,等这一季玉兰花期过去,我还是搬回那边屋子住,你们也回到主院伺候。”
妍儿垂首应下,一派恭顺模样,锦心摆摆手,道:“你且去吧。”
待她走了,婄云将一盏果子露递到锦心手上,温声道:“这几日您一个人也不见,只留奴婢一人服侍,可惹了不少疑心。安儿她们也罢,府里叫跟来的妈妈们却是不好打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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