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谁没事闲的拿袖子挽剑花似的玩?锦心抬手揉了揉自己眉心,刚要开口,却听萧嘉煦带着笑的声音,“保养好身体,不然……你家的丧家之犬,咬人可疼得很。”
第一百一十一回 “今夜给我留盏灯”……
贺时年被萧嘉煦这话招得有些不太乐意, 不过相识的年头多了,他也清楚萧嘉煦说话就是这个损货色,倒也没将不满明明白白地摆到脸上来。
而且萧嘉煦的话乍一听虽然不好听, 但确确实实是叫锦心保重的话。人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是伸手不打对他媳妇好的人。
这会他便只扣住锦心的手, 与她十指相扣, 淡然道:“我自会照顾好她的。”
反而是锦心面色迅速冷凝下来, 目光落在萧嘉煦身上, 隐隐带着些警告的意味。
她此时一抬手,这栋三层小楼中将会迅速响起布满急稳有序的脚步声与兵刃出鞘的声音。
萧嘉煦一贯是个能屈能伸的好汉,此时冲她眨眨眼装模作样地作揖,半是抱怨半是哀怨地道:“我千里迢迢给你扛了一兜子药来,还受了你半碗‘茶’, 如今打趣一句都不得了?罢、罢……”
锦心神情凝重地向他道了谢, 又道:“我一贯护短得紧, 您是知道的, 还望见谅。”
萧嘉煦摇摇头,长叹了一声, 似是想笑一笑,到底没能够翘起唇角来,最终只冲他们两个摆摆手, 摆出了几分郑重的语气, “诸位,江湖路远,各自珍重,来日方长。”
“江湖路远,各自珍重。”锦心与贺时年亦郑重向他还礼, 萧嘉煦定定看了他们两个一瞬,张了张口到底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转身时衣摆纷飞,这广袖长袍倒真被他传出几分飞扬不羁的感觉来。
三更的梆子敲过了。
这个时候,锦心的身子已有些熬不住了,贺时年顾不及先与她一叙多日别离之情,忙扶她在包间内榻上坐下,荀平布置周全,包间内一应用具凡是带锦垫套子的通通换了崭新的,锦心坐下后他又将净水涮过的新茶碗递给婄云,屋子角落里小炉子上温着一壶热水,婄云斟了一茶碗来递与锦心与她润喉。
贺时年目光一寸寸地仔细打量着锦心的眉眼面庞,半晌无言,也不知是喉咙还是心口里堵得慌,哑声道:“怎么瘦了这么多?”
锦心捧着这谁,半带打趣地道:“为伊消得人憔悴啊。”
贺时年一时也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脸上表情一时复杂极了,嘴唇是抿着的、嘴角上扬着的,锦心抬指轻轻按住他的唇,“倒是仗着一张好脸……可再好的脸也架不住这样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