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从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落入一个瘦弱无力的怀抱,长公主有些不适的拧了拧身子,却觉得怎么坐都没有刚才舒服,结果耳边就传来了温廷筠的教训,长公主刚要开口说话,却又听到温廷筠继续说道:“况且,无论如何,长公主都该顾着些自己的身子,毕竟身体是自己的!”
这时也才猛然间意识到,刚才自己在想些什么的长公主,脸上不禁飞起了一团红霞,忙垂下头,不敢去看温廷筠,该死!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他的怀抱温暖而又舒服?!
温廷筠见她垂着头,不说话,以为她是觉得自己拖累了队伍,而在羞愧,见她鬓发凌乱,形容憔悴的模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对傻愣着的曲笺吩咐道:“把剩下那半碗糖水喂公主喝了,还有不到一个时辰,我们就能在沧州上岸,到时候就会有大夫来给公主看病了!”
曲笺忙应了一声,又举起手里的汤匙,想要给长公主继续喂糖水,结果清醒过来的长公主看着眼前的糖水,却是猛地扭头,趴在床沿旁,再次干呕了起来。
“公主!”
“公主,您没事吧!”
曲笺和流素两个丫鬟被吓得同时失声惊呼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去扶连呕再咳的长公主。
下意识往前冲了两步的温廷筠,来到长公主的身前,却是犹豫着没有神手去扶她,待长公主呕得轻了些,才皱了皱眉道:“继续喂,就是吐也要坚持喂,还有,让人去厨房取片姜片来,给长公主含在嘴里,能让她好受些!”
被长公主晕倒吓得六神无主曲笺和流素两人,现在已经把温廷筠的话当成了圣旨,闻言忙应了一声,一个招手让站在一旁伺候的小丫鬟去厨房拿姜片,另一个则举起手中的汤匙,再次给长公主喂起了糖水。
性子高傲,不想因为自己拖累了队伍,却还是拖累了的长公主,歪头暼了一眼刚才还把她数落了一顿的温廷筠,咬了咬牙,勉强张开嘴,喝了一口曲笺喂过来的糖水。
闹腾了一会儿,不知不觉间,船已经靠了岸,徐景耀派人来说已经到了沧州,大夫也已经被先前坐了舢板去沧州的人请了来,温廷筠这才放下心来。
大夫上船来给长公主看过后,只说是因为心情焦虑,前几日又没有休息好,造成的晕船,晕倒也确实是因为水食未进而造成的脱水,给开了些缓解养身的药,并道最好让长公主上岸静养几天,将身体彻底养好后,再接着坐船,否则就算现在看起来好了,再做上几日船,又没准会再犯。
温廷筠虽然无奈,但也只能听从大夫的话,让徐景耀派人去通知沧州知府,他们要在这里住上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