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们队伍的行程,是不会在沧州停留的,要到临清才会上岸补给,因此没有派人事先去通知沧州当地的府衙做准备。
他们一行人,连下人仆役再加上护卫的禁军,一共将近四百多人,长公主要上岸养病,温廷筠也必然得下岸陪同,护卫方面自然不能马虎,除了留一部分人在船上看守,大多数人都要上岸,这一队人马的吃穿住行,可不是那么好解决的,没有当地府衙的协助,是根本不可能的。
得了信的徐景耀,一边安排接下来上岸的各项事宜,一边找到了温廷筠,把他拉到一旁,语带抱怨的道:“你媳妇这身子也太娇弱了些吧!咱们原本这行程……”
“是前媳妇!”温廷筠白了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也有些烦躁的道:“她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又从来没出过远门,哪能像咱们这些男人那么扛造!你有在这说闲话的时间,还不如去赶紧安排好上岸修养的事情,早一天养好,早一天早出发!”
“我早就派人安排去了!”徐景耀歪头看了一眼长公主那边,嘴里又接着说道:“这都什么情况了,你还有心思怜香惜玉?!咱们原本的行程,从京城到苏州就得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把她送到范家后,还得坐船到杭州,再转陆路,取道宁波去福建,宁波到福建的路,可是不那么好走,别看没有从京城到苏州远,但各种折腾下来,怎么也得走上二十来天,如今你前媳妇这一休养,还不知道得休养几天,休养好了,再上船,还能不能再晕船,都是个事儿,你可别最后去晚了,耽误了差事,到时候皇上可不会因为是长公主拖累了你,而不治你的罪!”
“我心里有数!”温廷筠被他这通话说得头疼,虽然早就预料到了这一路肯定不会太平,但是也没有想到,这才刚刚出发三天,就不得不改变行程,着实让人气闷,可他又有什么办法?!
“都是倒霉催的皇上闹的!”温廷筠不禁在心里暗骂。
沧州知府那边得了消息,仓促之间也很无奈,只能派人把自己在城郊的别院收拾了出来,同时征用了别院周围几个富户的院子,给临时落脚的出使队伍用,自己则连忙跑到码头,亲自迎接长公主和定远侯温廷筠去了。
幸好,沧州知府征用的都是富户们在城郊,并不常用的别院,倒是没有惹出什么民怨,否则这口锅,没准最后还得扣在温廷筠的头上!
沧州知府四十多岁,人长得一般,但很是知情识趣,面对突然来临,给他添了很多麻烦的出使队伍,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满的情绪,在恭恭敬敬地给温廷筠和长公主两人见过礼后,便亲自陪着他们去了自己的别院。
要去沧州知府的别院,得横穿整个沧州城,幸好此时天色已晚,街上的行人并不多,他们这一大队人马,才没弄出成什么太大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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