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能够彻底欺瞒过天地法则的程度。
据他所知,数年前,至少在谢忱山在修仙界闯出名头的时候,无妄从未动过想要把那法门传授给他的念头。
那么……是在谢忱山最近两次回寺,发生了些什么?
补天阵已然开始活跃了起来。
那波连不断的金光仿佛最耀眼的璀璨,闪烁的频率越来越快,交织的无数金线一道道循环往复着,磅礴刚正的气息越发威压下来。
而那阵中,谢忱山仍在和徐沉水说着话。
捧着新鲜出炉的名讳,魔物像是高兴极了。哪怕是心中默念着做人,可仍旧有几根触须不由自控地偷跑出来,正在身后快活地摇曳着,那绵绸如水般的触须也有轻轻搭在谢忱山身上的。
有一根碰上了,其他就也跟争宠一般挤挤挨挨地凑过来,蹭在了一处。
旁人眼中多么污秽恐怖的画面,谢忱山坦然受之。
谢忱山道:“你感觉如何?”
徐沉水花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谢忱山在问的是什么意思,便说道:“晦气,一直在诞生。”他停顿了片刻,苍白刻板的面容像是有些出神,似在感知。
“自我的体内。”
魔物已然明了外头那些人喊打喊杀的缘故,甚至也清楚此前谢忱山的算计,也应当知道,哪怕他们一同留守在这补天阵内,会被彻底绞杀的人或许只有他自己。
他的血泪被谢忱山送去做了补天阵的阵眼。
赤头赤尾,他是孤独的,赤.裸裸的。
就连这个他喜爱着的、欢喜着的人,微笑的面容下也握着捅向他的刀子。
可徐沉水不难过。
初生的情绪是那般纯粹,偏执到极致的时候,就变得简单了。
徐沉水喜欢谢忱山。
徐沉水不希望谢忱山死。
为情难过的情绪,他尚且还未学会。
只要谢忱山活着,徐沉水便会高兴。
他高兴,便笑着。
人高兴的时候,就会笑着。
这是魔物学会的道理。
徐沉水连同手,还有几根触须,都轻轻拍着谢忱山的肩膀。
他说:“我不会让你死。”
谢忱山微愣,他的眉梢微微上扬,似乎是一个疑惑的弧度。旋即便也笑了起来,他伸手在脸上一抹,像是抹去了一层尘埃一般,然后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一个非常不符合他这个人,但做起来却异常慵懒瑰丽的好看。
伤口已经愈合,他稍稍往边上走了几步,回眸望着徐沉水,笑着问道:“沉水,你想不想活?”
非常直率,甚至到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提问。
也是一个让在这之外的人都警惕的问题。
魔站在他的身旁看着他。
他喜欢谢忱山露出真容的模样,那种极致的艳丽甚至无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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