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两个姑奶奶竟然没来?她还等着她们来跟她说评理的结果呢,结果人竟然遁了,搞事情搞一半也太不有始有终了。
海贝有自己有限的见识,推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可能这府上就只有两个丫鬟?”
谢如琢默了默,竟然觉得十分有可能。
海贝继续揣测:“我怎么觉得贺公子还挺穷的,府上的饭食简陋不说,连下人也养不起几个,哦,对了,贺公子衣裳还是姑娘您给买的呢。”
谢如琢也有些不确定了,这好歹是个侯府啊,不至于吧,但是海贝这一套逻辑,又无懈可击,毕竟贺家只有他一个人了,去哪儿挣钱呢。
是有点难。
而她昨天还失手打碎了一件东西。
谢如琢想了想,得找忠叔去把这账给清了。
充州的天气多雾,太阳总是喜欢藏在云层后头,露脸露得很不痛快,也正是因为如此,分明是五月的天气了,白日里却不怎么热。
芝兰院前头有一片花园,花开得倒是极盛,里头的路铺得全是一块块的石板,和季家的院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石板路延伸的尽头是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望不到头,足以可见这府里有多大。
眼见着快要转出花园时,突然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哎,你知不知道蒲绿干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回老家啊,府里当差这么轻松,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另一个声音压得更低:“哪里是回老家,听说是得罪了芝兰院那位谢姑娘,被忠管事连夜发卖了。”
“啊,这,芝兰院那位什么来头啊?”
“谁知道呢,八成是公子在外头的人,不然哪里会那么宝贝着,哎,不说了不说了,以后记得绕着点儿走。”
谢如琢差点被气笑了,海贝怒气冲冲的想过去理论,却被一把拉住:“行了行了,找她们出气有什么用,要找就找她们主子!”
说起来,她就只来的当天见过贺清思,后头人就跟失踪了一样,当主子的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也难怪府上这般松泛。
谢如琢这会儿正攒着一脑门的官司要去找贺清思,没走两步,迎面走来一个瘦长的少年,年岁看起来和望星差不多,气质却要沉稳多了。
海贝早上见过这人,悄声道:“这个就是早上送东西的小厮。”
说话间,小厮已经走上前来,恭敬道:“奴才竹石,是公子贴身小厮——”
“你来得正好。”谢如琢打断他的话:“你主子在哪儿,我现在有事儿要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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