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思揉了揉眉头应了声,正要迈步离开,却见他一脸的欲言又止,淡声道:“忠叔,有话直说。”
他把今早的事情简短说了说,末了去看贺清思的神情。
自打贺家出事之后,忠叔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小主子了,以往还能仗着多年的了解摸出点习性,现在却是半点也不能够了。
贺清思听完,颇有点匪夷所思:“你的意思是,阿琢看那个丫鬟不顺眼,所以找茬?”
忠叔也不知道这问得是个什么意思,只得补充道:“那玉器是个老物件儿了,上头可能有些不太干净,大夫来看了说那伤有些棘手。”
贺清思轻笑一声,眼前闪过很多次以往被找碴的样子,蓦然觉得那场面生动起来。他挑了挑眉头,出声道:“忠叔,你不了解她。”
“她找人麻烦之前,定然会先告诉对方一声,找茬也会找得有理有据,理直气壮,至于这种伤人之事,不管对方是强是弱,她都不会做的。”
这话里话外偏帮的,就差说蒲绿在挑事儿了。
“还有,那玉器既然是老物件儿,应该是收在库房里,又为何会被拿出来待客?”
五月风的并不冷,忠叔却出了一脑门的汗,他如何不懂贺清思话里头的意思,佝偻着身躯一下子跪了下去:“老奴有罪。”
府里人少,他又公务繁忙,这此事儿,贺清思都懒得摆到台面来说,但是这次是作妖作到谢如琢头上来了。
过了一会儿,他把人扶了起来,温声道:“忠叔何罪之有?您平日里一门心思扑在我身上,一时失察也是有的,下头的人兴风作浪直接处置了便是。”
忠叔只恨自己老眼昏花,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想明白,还差点得罪了谢姑娘。
偏偏此时,贺清思又补充道:“以后这种事情不必来回我,阿琢想怎样就怎样吧,听她的就好。”
忠叔一愣:“以后?”
这位谢姑娘不是暂住吗?
贺清思点头:“对,我正在想办法,怎么能让她一直留在充州,来做这侯府唯一的女主人。”
听公子那话音儿,怎么好像人家谢姑娘还看不上他似的,看着渐行渐远的颀长身影,忠叔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幻觉了。
翌日,谢如琢睡到了自然醒,起来发现房里早已备好了洗漱要用的东西,她还挺惊讶的:“看来昨日评理评输了,不好意思再来了。”
海贝神神秘秘的道:“姑娘你猜猜,这水是哪来的。”
“你去厨房端来的?”
“我是准备去厨房端水的,一出院门发现门口站着一个脸生的小厮,这些东西全是他送来的。看到我之后,就交给我了,说是晚点等姑娘你醒了,再送早饭。”
这又是个什么操作,谢如琢脑海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