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装修酒楼的时候,谢如琢花了大价钱,将二楼各个雅间的隔音做得非常好,门窗一关,把外头的喧闹隔绝,屋内自成一方天地。
小轩窗用了半透明的轻纱,两边镂空,中间用丝线绣了一丛实心的墨竹。
这丛墨竹把外头折射进来的光线一分为二,一边照在了贺清思脸上,将他硬郎的五官衬托的英挺俊美。
“两年前,我记得你说过,我的来历你不过问,聚便相安无事,散则各安天涯。”
那时候,谢如琢刚捡到贺清思,这个人阴鸷又难相处,处处都神神秘秘别于常人,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即使如今两人三番五次的交集,还得他多番搭救,谢如琢也依然不否任自己当初的想法,坦荡承认:“没错,我是说过这句话。”
她藏在昏暗的轩窗后头,明目张胆的欣赏贺清思的脸,嘴上痛痛快快的说着绝情的话。
“你一向是装也懒得装的。”
贺清思很轻的笑了笑,他就知道是会是这个答案,也好,反正他最终想问的也不是这个。
这个笑容很复杂,谢如琢有些坐立难安,总觉得贺清思后头还有话等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贺清思抿了抿唇,微一抬首,清淡的眼睛透过两人中间隔着的那一丛墨竹,直直的看向谢如琢,一字一句道:“我就是想问问,我想同你说说我的过去,你可愿意听?”
谢如琢何其敏锐,立马察觉到了贺清思的用意,她用眼角余光望过去,那双灼灼的桃花眼亮得惊人。
她知道,贺清思这是在向她敞开那些只存在于传言中或者他人只言片语中的过去,一个她未曾了解过的贺清思。
她好像又站在了一个分岔路口,那个路口有一个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问她:谢如琢,你真的打算开始了解这个人了吗?
上次问自己这个问题,也是在“有匪君子”,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不同的是,这次看起来毫不在意,却十分清晰的回答了他:“来都来了,那就听听呗。”
贺清思怔了怔,没想到她会回答得这么干脆,而后眼里涌入淡淡的笑意:“好,荣幸之至。”
谢如琢抱臂胸前,昂了昂下巴,怀疑道:“我问什么,你都说?”
“定当言无不尽。”
谢如琢眼睛转了转,想了想道:“我明白你是想让我问传言中的贺家,问问西南,问问北边上头那个。但是怎么办,我对这个似乎不太感兴趣,可白费了你封窗关门的谨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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