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心情她难以言喻,虽然心里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哭,但是眼泪根本不听使唤,一粒一粒往外蹦,止也止不住。
“牧亭呢?”戚繁音抽咽问道:“他是不是也在豫龙城。”
顾衡说是:“当初他被人送出云京城,醒了之后不久,押送戚牧亭的队伍刚好从那儿经过,他们趁着地动劫走了戚牧亭。然后又返回云京城找你,那时候你已经到了葳蕤园。”
戚繁音抬起眼看着他,他把她藏得太好了,很多人都在找她,可根本找不到。
“他找到梨月坊,那时梨月坊已经散了,人大多流散到南方,他带着牧亭一路找去了杭州,没有找到你。后来大概是听说梨月坊另外有几个人流落去了琅琊,他们就一路北上去琅琊了。没有找到你,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在北地集结一队叛军,去年活动频繁,今年一路向东,看样子是要攻进云京城。“
戚繁音
顾衡看着她落泪,心口生疼,把人拉在怀中,像哄孩子一样,耐心哄她:“好了音音,不哭了。你要是想见他,我可以带你到豫龙城去一趟。”
戚繁音抽泣着点头,原来父亲真的是那个在豫龙城的叛军头领李茂。之前她在王府听说攻下豫龙城的叛军头领的作战手法和父亲的很相似,一直猜想他或许是父亲之前的部下,她以为只有牧亭在那里。没想到老天竟然如此厚待她。
“什么时候?”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凝望着他。
顾衡道:“什么时候都可以,我随你。”
戚繁音说好:“等我把益州的事情稍稍处理一下,我们就走。”
顾衡愣了下,眸子瞬间阴沉下去,有阴翳藏在眼底。片刻之后,他才沉声道:“要是你觉得麻烦,那我出面去说。”
戚繁音抬眸看他,这一夜心情大起大落,她真是揪心到了极点。看着他此时的神情,反应过来他说的麻烦是什么意思,不由得笑了下:“没关系,或许没有你想象中的麻烦。”
顾衡仍握着他的手,夏日里两人掌心相贴,粘湿的汗在肌肤上涌荡着潮气。顾衡眸子闪光,说了声好。
顿了片刻,戚繁音看着他,眨了眨眼,轻声问:“我们分别这么多年,你不问问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言及此处,她亮晶晶的眸子定在他脸上,慢吞吞,一字一字问:“也不问问我和恪公子是怎么回事?”
一句话戳到了顾衡的痛处,他们分别这些年,两人之间完全空白,而在这段空白期里,她的生活里一直有另外一个男人的存在。他心口滚烫,眼睛绯红,摇摇头说不问:“我说过,只要你还愿意跟我一起走,以前的事情我都可以不在意,至于李恪,你一向是个有决断的人,能弃他,说明没了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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