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在大厅里扎了一座花楼,只等入夜,戚繁音就会被推到楼上,像是待价而沽的货物,任由那些臭男人品头论足,报出价码。
燕娘一直奉命守在戚柳身边,戚繁音一直默默在等。
用膳的时候燕娘会回她的屋子用膳,到时候屋子里就只有送饭菜的丫鬟守着她。
那个丫鬟才十二岁,身量比她小很多。
只要制伏了她,她就有机会逃出去。
她这段时间很听话,月娘以为她和那些人一样,被打怕了,服软了,放松对她的看管。
晚膳的时候,燕娘回房去了。
十二岁的小丫头给戚繁音端来了饭菜:“戚二姑娘,您用晚膳吧。”
她看着戚繁音一动不动的背影,有些纳闷,往榻边走过去,刚想拍她的肩膀,戚繁音猛地转过身,一把捂住她的嘴,磨得锋利的簪子就抵在她的脖颈:“别出声,否则我杀了你。”
戚繁音是第一回 做这样的事,她自己都没想到竟会这样顺手。
小丫鬟吓坏了,瞪着眼睛点点头。戚繁音从被子里摸出早已准备好的软带,把她捆了塞到被子里。
等她换身素衣走出房门的时候,她手脚都是软的。
她心里空洞洞的,漏着风。但她不敢松懈,低着头避开人往后院走去。
这些天她把梨月坊已经摸透了,她知道,贴墙而行,至后院有道耳门,那道耳门直通后巷。那道门是外头的人给梨月坊送东西进来的,人员混杂,她也许可以从那里混出去。
戚繁音一路走到后院,隔着游廊却见耳门有人把守。
这时,前院传来一阵嘈杂,她们发现戚繁音不见了!
戚繁音心中一凉,不敢再耽搁,提起裙摆往耳门跑去。守门人怔愣地看着她,“什么人?”
戚繁音道:“我是月妈妈屋里的丫鬟,月妈妈今日有些头疼,让我去给她请大夫。”
“我瞧着你有些面生啊。”
戚繁音道:“我以前在戚家当差,一个多月前和戚家姑娘一起送来的,月妈妈看我机灵,留我在身边服侍,还不曾到处走动,所以你不认识我。”
守门人打量着她,心痒痒,戚家一个婢女都生得貌若天仙,闹得沸沸扬扬的戚家姑娘又该是如何绝色?
他知道那些不是他该想的,问道:“手牌呢?”
内院的人出去都需要月娘的手牌。
戚繁音心如鼓擂,色厉内荏:“月妈妈吩咐得急,没给我手牌就去了大厅。今天戚家姑娘开市,她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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