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时候他们并不知道她在装昏,她在他们眼里应该人事不省才是,为何又多此一举说那些废话?
——他们到底和县衙的人有没有关系?
不等她理出个头绪,车外传来动静,靠坐在车辕上的车夫跳下马车,朝两个归来的同伙问道:“怎么?可是看见人过来了?”
“没见到!”有道粗声粗气的声音没好气地回应他:“费伍那老王八的龟壳上怕是驼了座山,做事跟老牛破车一个样!说好酉时碰面,如今连他半个影都没见着!还想着天黑前把人都交出去咱们就能歇了,现在可好,城门关了,又得在这荒郊野外过夜!”
听着有脚步声靠近,江小桃急忙躺回原位装死,车外一人掀开车帘往她们脸上看了一圈,放下帘子,车厢里又陷入黑暗。
她听他在外面问:“她们还没动静?”
“送县里那个还没有,另外两个醒过一次,又被我药昏了。”
“那娘们的药效也快过了,等会把她弄醒,再重新弄昏过去,省得醒来麻烦。”
他口中的娘们江小桃:“……”
呸!
“都来先吃点干粮。”
车外一时间便只剩下微弱的咀嚼声,江小桃听着,不免被勾起腹中饥饿。
午间时候她怕婆母和赵平生挨饿,做好吃食后就直接装进竹篮里,本来打算同他们一道吃,谁想会遇着这种糟心事。
外面那仨简直丧尽天良,不给吃就算了,竟还一脑门心思想叫她醒不来!
正忿忿不平之迹,外边忽然有人绷着声道:“有人来了!”
霎时间万籁俱寂。
俄顷,车内跳进一人,想是为了防着她们突然醒来碍事。
江小桃闭着眼,看不到外界情况,便把心思放在双耳之上,仔细听车外的声音。少顷,马车行驶的声儿愈行愈近。
“费伍!”
马车外猛然一道粗矿叫喊,车里的男人低骂一声,掀帘而去。江小桃则骇得一个激灵,心跟着抖了抖。
之前他们在外边提的第一声费伍她未能听清,如今听清了这声吼,只觉邪火直冒。
上一世领着人绑了她发卖的便是费伍!
没成想兜来转去,两世绑她的人竟是同一伙人。
“你裤腰带落家里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才来!”
“嗳,消消气消气啊……路上有点事耽搁了,也不是存心让你们久等的。”男人声线圆润软和,含着笑,只听声音便让人觉着他定是个儒雅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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