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众位大臣便把这横尸遍野的营地当成是金銮殿,据理力争起来。
“我看严侍郎就是被农夫捂醒的毒蛇,大难不死,却要恩将仇报。”
“裴尚书休要血口喷人,老臣亦是为了太傅考虑,今日我们侥幸存活,若是我们都遭到不测,魏家军无令出兵,即便最后打退了贼寇,也只会让太傅遭致外人怀疑。”
“太傅大人有何可疑?”
“裴尚书就不担心朝中之人会怀疑是太傅借秋猎的机会铲除异己,而魏家军则是前来善后。”
“我看只有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才会如此揣测!”
“你...老夫劝你不要感情用事,若是不解释清楚魏家军为何无令出兵,恐有损太傅清誉。”
“众位卿家!”魏宁侯冷冷出声,群臣顿时噤声。
“严侍郎担忧的无非是两点,一是本候有无和流寇勾结,二是魏家军无令出兵之事。”
“臣正是此意。”严侍郎不知为何,总觉得太傅大人语气淡然,仿若早就有了对策。
魏宁侯吩咐常隐拖来几个流寇的尸体,常隐在众人面前扒开流寇的衣服,用手指向尸体背后结痂的伤口道:“众位大人们请看,这几人背后相同的位置均有点青,虽然已经被人故意破坏,但仍可见是个动物的图案。”
“是胡人!”鸿胪司的卢长官经常和邻国的胡人打交道,一下就猜到了流寇们的身份。“胡人善用弯刀,后背刺有狼头纹身。我方才在帐外看到这群流寇手持弯刀和大内侍卫搏杀。”
“可是每个流寇身上都有点青?”太傅问常隐。
“奴才和马将军挨个查过,约有半数的流寇身上有点青,并且这些人使用的武器均是弯刀。”
有人和胡人勾结行刺皇上!这个答案仿若在众臣中脚边扔下了一枚火雷,炸的他们鸦雀无声,内心亦是泛起惊涛骇浪。
“马将军”,魏宁侯看向他麾下的马承才问道:“你今日为何会领兵途径此地?”
“回禀太傅,末将率领的部队按照调令本应从霸州出行前往南疆,可是刚出行一日便遇到了滑石封路,只好绕路到此地,末将已经按规定向门右相和军机大臣上报此事,文书现应到了门右相手中。”
听闻马将军的解释,严侍郎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内心已知,今夜的这场对决他们一败涂地,精心策划的突袭非但未能伤及魏宁侯半分,还凭空做了嫁衣,给太傅落了个忠臣救驾的美名。
马将军还在解释。“我军今夜驻扎在离此不远的山头,半夜突然听闻喊杀声,借着地势发现原是有流寇闯进皇上所在的营地,于是急忙赶来救驾。末将来迟,让皇上受了惊吓,还请皇上和太傅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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