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了贺礼后,贾琏抽了个空,把贾琮叫到一边,恭喜了他高中之后,就委婉地把贾母的意思说了一遍,然后期盼地望着他。
“琏二哥,”贾琮淡定地道:“几日后我还要参加殿试,那时才能真正定下结果。这当儿,应当安生低调一些,不引人注目才是!老太太的好意我领了,只是由荣国府摆酒就不必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的。我家中的情况,众人皆知,也无需打肿脸充胖子地铺张挥霍,请一请交好的朋友族人就行了。”
“再则,也请老太太放心。就算多摆几桌酒席,我家中也是请得起客的!”贾琮觉得此时应该适度地露出一点峥嵘,免得荣国府会骄狂自大,妄图拿捏着自己,因此语气傲然地道:“琏二哥,无需担忧我会生活困窘,我自会有来钱的门路。天下只有穷秀才,几时会听说有穷进士的?”
“”
贾琏劝说不动贾琮,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和自己告罪一声,又去招呼新来的客人。见他在人群中如众星捧月般,神采飞扬,贾琏心中忽然又涌出一个念头:贾代儒是因祸得福,那贾琮又何尝不是?如果这当儿他还在贾家,哪里能有出头之日,今日这番造化更是梦中幻影!
“琏二弟!”贾珍走过来招呼贾琏:“你也来贺喜琮哥儿了。也是,毕竟你们以前是亲兄弟,比旁人要更近一些。”
“珍大哥,别取笑了。我以往和琮哥儿走得也并不近,况且,我们之间又夹杂着贾瑞那件事,弟弟我对着他,也着实有些尴尬!”贾琏叹道:“如今他出头了,我就扒上去,看着也不像个样子。今日也是不得不来,老太太吩咐了呢。”
说着,把贾母的打算告诉了贾珍,无奈地摇头:“但琮哥儿首先就不肯答应,我更不敢去和儒太爷说了。唉,回去后老太太又要抱怨我无能了!”
贾珍听了,被勾起前事,忍不住冷笑起来:“那件事?呵呵,二弟啊,当时咱们哥儿俩都觉着理亏得紧,宁愿花大代价也要抹平了。我是把蓉儿打了个半死,又出钱又拉下脸来赔罪。你这里呢,不但是花了钱,还出继了琮哥儿。要不然,有个进士弟弟,要占多少便宜,何止面上有光?你日后是板上钉钉地袭爵,琮哥儿在官场上出息,总是个得力的臂膀,互相都能扶持。可惜啊,如今却是成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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