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眉走近他们,赵一白下意识起身。
他还是记忆中那副斯文样儿,但细细看来,眉眼之间,又仿佛跟之前不一样了。
她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今天穿了一件新外套,换了一副新眼镜那么简单。而是,他完全没了之前的那份颓废。
八年的时光,蹉跎到最后,大概只剩下一点默契,就像他并不用跟温眉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温眉就能猜到,这完全是温母的擅自请求。
两人站了一会儿,赵一白打破沉默:“听阿姨说,你们还要去趟医院?”
他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挑在指尖:“现在外面不好打车,我送你们吧。”
温母来苏城,除了身上的小包以外,没带任何其它的行李,她是打算从她这里空手套白狼,再把狼换成银子,给弟弟温成。
可温眉对赵一白却不是这样的。
八年的青春,换一回台风天里的不便,这并不过分。
两人在挂号处排队,挂在队伍的尾巴上。
赵一白还端着从星巴克带出来的咖啡。
温眉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开口问道:“有事儿?”
赵一白摇了摇头,淡笑一声,并不是回答问题,而是跟她闲谈自己的近况:“我升职了。现在是技术部主管。”
分手并没有不愉快,对于前任的时来运转,温眉还是予以最真诚的祝福:“很不错。恭喜。”
赵一白却收起了笑容,面上露出些许迟疑:“我听说,你离职了。”见温眉没说话,他解释道:“公司有新项目再跟鼎拓合作。”
温眉笑了,跟着队伍往前走了一步:“是的。我离职了。”
赵一白看向她:“我还听说了……一些关于你的其它事情……”
“听谁说,说了什么?”
她问的很坦然,倒让赵一白说话变得忐忐忑忑:“听你们项目部的一个同事说的……说是……你攀上了慕谦泽……才从鼎拓离职……”
这句话里,赵一白只用了一个让当事人不舒服的字眼:攀。
但温眉知道,道听途说,源头上的人,用的字眼会更难听。
“你怎么想?”温眉问他,眼神里带了一丝狡黠俏皮。
赵一白恍惚中,就不过脑子的亮出自己的立场:“我肯定是不信的。”
温眉笑了,不信怎么会来问?
她没有隐瞒他的必要,脱口而出:“是真的。”
她的话一出口,赵一白的立场瞬间就显得很苍白。
队伍后面又排了很多人,他愣在一会儿,就被挤出了队伍,在缴费处独自成队,显得极不合群。
温眉看了他一眼,念着这些年的情谊,开始提醒他:“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在跟别人谈论。鼎拓,我能走。自然也能让管不住嘴的人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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