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人来与不来,这包场的费用都是要给的。
“我一瞧您这阵仗,就知道家里定然是在圣人身边做事的将军。”
老鸨心有余悸,萧明稷来的前两日就吩咐人清扫过一番,那个掘地三尺的阵仗把她吓了一跳,以为是有人来查账,而不是来寻欢作乐的。
“皇帝身边做事的,也会过来玩乐吗?”
萧明稷闻言微微皱眉,他清场固然是有担心亲信看见的意思,但是也并不代表他希望自己身边的人来青楼寻欢。
朝廷严令禁止官员宿妓,他身边的谋士大多是成了亲的,在洛阳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花花心思,但如今一朝位列庙堂,人心之事也是说不准的。
“嗐,不瞒您说,自打那位谋反被挂在城门之后,大家谁不是心里战战兢兢,”老鸨叹了口气,“好些日子旧主顾都不来了,奴们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小心等着新君大赦,过了这一阵子也就好了,这不,好容易才盼来了公子。”
她虚虚应承着,吩咐人送来柰果与葡萄酒,甚至还有许多清淡微甜的糕点,这是那位贵人身边侍从的吩咐,这些贵人难伺候得很,虽然点花酒,但是也有许多的讲究,不过好在她也是做惯了的。
虽然私底下尽量打听清楚每一位贵客的身份,尽量笼络住大主顾,可是面上若问不出什么,她问了一次便不会继续问下去。
这位公子来的时候神秘,她索性也就不管了,只是热情招呼,不想知道他太多的事情。
“不知公子要不要叫姑娘们进来瞧一瞧,”老鸨小心地奉承着,将花名册给萧明稷瞧:“这是咱们这里最当红的姑娘,自然公子若是喜欢清倌人,奴这也有准备,不如叫她们唱几支好曲子,若是公子喜欢,梳拢了也是好事。”
梳拢一个清倌人的价格,比与头牌娘子共度良宵还要贵,老鸨知道这些达官贵人的奇怪癖好,都来她们这种不正经的地方了,但是却还端着一副选良家少女的模样。
又要娘子们服侍起来风骚得趣,比正经的闺秀放浪十倍,又要这些美人清清白白,明明收着差不多的钱,表现出来的却是钟情一位恩客。
劝风尘女子从良与拖良家妇女下水,在这里早就是见怪不怪了。
但是这位肯花大价钱包场的恩客却摇了摇头,“你们这里除了卖身卖艺的娘子,便没有小倌吗?”
老鸨不是没见过这种需求,只是事先没有通过声气,而这位爷的气质,瞧来也不像是会喜欢男人的,不过人不可貌相,这样的清贵公子有龌龊一面属常事。
她也只是一愣,立刻含笑道:“新来了两个小童,貌若好女,公子若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