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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萧明烨回京勤王的途中被突厥奇袭后方,连忙向长安的父兄求援,他封地里的士兵无法抵御突厥可汗之子带来的那些虎狼,就连在后宫之中的郑玉磬也有所耳闻,萧明稷倒是沉得住气,至今也没有安排她与太上皇相见。
长安城外,皇帝的手足同胞连连告急却得不到今上的回应,然而长安城内,天子忙着肃清旧臣叛逆,一时间像是腾不出手来,支援自己的弟弟。
勋贵之中人心惶惶,当年的圣上根本不大热心与他们这些人结亲私交,而今上的性子,别说是当年半点情分没有,就算是有,如今也未必会有情面可言。
新君御下甚严,对女色少近,更不赞同朝廷官员被红粉堆腐蚀,新官上任三把火,往日偷偷违背朝廷禁令狎妓的浪荡王孙与常爱听清倌唱曲弹琵琶的文人雅士虽然知道长安重新恢复了宁静,但也不敢在皇帝刚继位的时候去风月场所。
所以秦楼楚馆的生意难免萧条了许多,没有那些愿意捧场的贵人,生意虽然说是更合乎朝廷的规矩,然而那流水上便不好看了。
毕竟马无夜草不肥,一本万利的买卖大则窃国,小则入狱,没有那些不大合法的收入,其实也算不得是好事,姑娘们保养自己的花费也不是小数,每月亏损也不是什么好事。
而萧条了半月之久的清平楼,今日却迎来了一位不起眼的贵客。
白日里本来便没什么生意,清平楼已经闭业半日,专门为了恭候这人。
清平楼的老鸨虽然说云里雾里,不知道这是哪一路的神仙,从前居然丝毫没有过交集,但也清楚越是这般故弄玄虚的越是不敢在皇帝面前留把柄、又想寻找刺激的大官。
听说皇帝在洛阳的时候养了一批谋士武将,如今个个都是从龙之臣,自然有那等心痒的人。
粗布青轿停在了外面的侧门甬道,旁边跟了许多带刀的侍卫,一个个面色冷得很,不像是来喝花酒的,却像是来杀人的。
一个面白无须的侍从掀开了帘子,请一位白衣郎君从内步出。
那位白衣郎君与平日里来偷偷玩的高官略有些不同,他比大多数的高官显贵看起来更为年轻,面上并无多少紧张神色,也没有沾染什么脂粉气息,步履沉稳,环顾四周,与身侧的人吩咐了些什么,那个侍从才上前叩了侧门,放人进去。
“公子,您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老鸨候在这处已经许久了,她见过许多人,知道今日是个大生意,就算是冷脸的贵人也是财神,不在乎热脸去贴冷板凳,拿出职业性的微笑讨好,埋怨道:“娘子们还以为您是瞧不上她们,今日不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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