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起话不似作伪,萧明稷冷冷道:“音音,你有什么所求,便是做朕的皇后也是一般能有求必应。”
郑玉磬闻言只觉得讽刺,微微一笑,“这一么,我要皇帝将秦王从道观接到锦乐宫,与我同住。”
万福本来想着进来缓和气氛,做人奴婢的本来就该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差事,但郑玉磬此言一出,那前踏的半步就立刻收回来。
“不成!”
萧明稷的唇抿成了一条线,不假思索地否决,怒气早便压抑不住,他虽然笑着,可是眼眸里没有半点温度:“音音,你就这么想叫他早死吗?那朕成全你!”
他没有立刻杀死那个有可能与他争权夺位的孽种就已经是为了郑玉磬极大的忍耐了,丢在道观里也是眼不见心不烦。
若那个孩子不是她耗尽精气生下来的,此刻早与萧明辰一般,头颅经历风吹而变得干瘪,挂在城头上日夜骇人。
又或者是如八皇子九皇子一样,在乱军之中被活活打死,连陪葬皇陵都拼凑不出完整的尸骨。
但是郑玉磬却偏偏要在他的面前反复提到那个与别人生下的孽种。
她大约不是想给孩子求一条活路,反而是在求死。
“来人,将秦王从……”
“皇帝若是想将燕云十六州拱手相让给突厥,当我没说也就是了,我们母子要杀要剐随便你。”
郑玉磬对突厥趁乱入侵中原的事情也有所耳闻,然后皇族们内斗正酣,根本无暇顾忌,但是萧明稷做了皇帝,这便不能不管。
她环顾四周,皇城浩荡,然而除了她以外,却没有一个人是真心想要元柏活下去的。
元柏在道观也一样是死,他那么小,即便有宫人内侍看护,怎么能斗得过心性扭曲的溧阳长公主?
还不如将人接到自己身边,反而更妥帖些,就是要死母子也是死在一处,元柏若是没了性命,她也不想再苟活下去了。
“这个不成,”萧明稷额头青筋半显,但看见郑玉磬笃定的样子,还是存了些让步的余地,“换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