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有道理。”卫蔷点了点头,见叶妩儿皱了下眉头要说话,她抬手道,“真正十几州同考选拔人才,这种事北疆没有过,还是得真出了结果才知道到底如何,你们几个人既然来了,干脆先别走了,我写信给其他人,本也是到了一年述职开会的时候,早十天晚十天差的不大,你们连同教部财部的总管早些议定了这件事,回去就安心搞春耕。”
除了韦衍,其余几名刺史都站起来道:“是,元帅。”
让这些远道而来的刺史先去休息,又让人送了韦衍回家,卫蔷看着他们的背影,对李若灵宝说:“刚刚你记下的这些话,抄两份,一份给定远军鱼肠部总管越霓裳,一份给监察司的司长柳新絮,问问她们,云州人员变动,官员中女子占比比从前足足少了一成,为何云州的鱼肠和监察司都没有汇报。女官减少和女子因生育左迁这两件事,责令她们分别派人往云州调查。”
李若灵宝呆了一下,看着卫蔷面无表情的侧脸,她轻轻咬了咬嘴唇,说:“是。”
听她回答得并不干脆,卫蔷转身看向她:“你是觉得这两件事不应该查吗?”
“不是。”小姑娘摇了摇头,她想了想,才回答道,“我其实觉得女子能为官,已经是旁处想也想不到的事了。我刚刚想到了跟在元帅身边见过的那许多为官的女子,她们穿着青衣姿态昂然,与男子并行,就是因为元帅一直在想着她们,若非如此,也不会有四五成的官都是女子了。”
听她这么说,卫蔷笑了:“北疆重兵事,光是定远军就有十七万,十一州守军七万,预备民兵七万,三十一万人里有七成是男人,将近二十二万之数抽干了北疆的青壮男丁,你走在街上看,除了府学师生之外看见过几个手脚俱全的青壮?耕地织布兴修水利靠的都是女子,那为何不让她们为官呢?要我说,对比看定远军中六成将领都是男子,民政一路上女子为官之数有五成还是少了,女子在民政八部各处州府占上七成八成,是理所应当之事。”
李若灵宝抬头看着她,只见自家明眸如画的元帅笑着说:
“北疆的安民法是给北疆所有人的,许他们劳有所得,许他们提拔以功,那也是不论男女的。就像贺刺史左迁产育之官,我为何要查清此事?纵使是她们自愿左迁,她们的昔日功劳还在,她们的以后也还在,还有人要沿着她们的路走下去。总不能女人生了个孩子,我们从前种种许诺就可以尽数毁了,长此以往,北疆是不要女子为官呢?还是不要女子生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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