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场,觉罗氏心情也通透许多,擦拭干净脸,说道:“你说得对,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我偏生要更好的活着,气死那些想看笑话的!”
富嬷嬷打来水,觉罗氏净了脸,两人前去一同吃午饭。饭后,卢希宁陪着觉罗氏吃了杯茶,起身告辞回正院。
觉罗氏亲自把她送到了院子外,叮嘱道:“晚上我也不要你过来了,老大可怜,这么一大把年纪才娶亲,就不打扰你们小夫妻了。明天等老大走了,你再到我院子里来。我先前见你喜欢吃栗子糕,我让人多做些,保管你吃个够。”
卢希宁笑眯眯地说了声好,走出很远,回头看去,觉罗氏还站在院门口,垂头不知想着什么。
风卷着雨丝扑到脸上,好似针刺一般。卢希宁紧了紧披风,加快脚步回了南院。
睡过一觉起来,她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沉思片刻,起身去了纳兰容若书房,拿了笔墨纸砚回来,铺在桌上准备学着写字。
她要学会写字,将以前发表过的论文,写成手稿传下去。
也许会湮没在历史的尘埃里,也许会传下去,然后像是许多科学家最初的理论那样,被认为是疯话。总会有有识之士,能提早进入研究,让他们能少走些弯路。
卢希宁看过卢腾隆磨墨,回忆着他的步骤磨好墨,拿起毛笔蘸了蘸,还在琢磨着怎么下笔,笔尖上的墨汁滴到纸上,溅得旁边都是黑点。
她将笔在砚台里刮掉一些,试探着提起来,见笔尖没有墨汁滴下,再在纸上写下一撇,毛笔太软,控制不好力道。
试着写完一个人字,卢希宁发现,这个人字也实在太大,一张纸估计只能写几个字。她想了想,拿来尺子炭笔,比对着书上字的大小,在纸上画好了格子,然后再用纸蒙上,耐心把书上的字描绘下来。
纳兰容若从国子监出来,吩咐行墨快马加鞭,飞奔着回到纳兰府。
一下马车,他几乎小跑着回到南院,远远地看着屋子里传来的温暖灯光,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干脆加快步伐,飞奔着跑进了屋。
卢希宁听到脚步声抬起头,见是纳兰容若,她放下笔欢呼一声,跑上前扑进了他怀里。
纳兰容若手搭在她的肩上,想要推开又舍不得:“哎哎哎,我身上冷,可别冻着了。”
卢希宁被他用大氅裹起来,仰起头看着他,慢慢往后退着走:“我不冷,你冷不冷,我想了你好多次,你呢?”
她毫不掩饰的思念,扑得纳兰容若的鼻子几乎发酸。一把将她抱起来与自己平视,不断亲吻着她的眉眼:“我想了你一整天,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卢希宁被他亲得发痒,笑着圈住他的脖子躲开,纳兰容若头往后仰,寻着她的脸,不满地道:“宁宁,再亲亲,要把白日的都补上。”
两人进到暖阁,纳兰容若在软塌上坐下,一只手抱住她,一只手扯掉大氅的系带,随手扔到一旁,翻过身去,亲住了思念一整日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