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希宁也不害羞,只是笑个不停。觉罗氏看到她笑得欢快,跟着也觉得高兴,起身往外走,说道:“你跟我来吧,我们准备去听管事回事,你先在旁边看着,下来之后有不懂之处再问我。”
两人去到前院花厅,候着的各处管事们忙福身请安。卢希宁好奇打量过去,前后共有近二十个管事。她暗自哇了声,管事比主子人还多几倍,再加上其他的下人,后代的女王估计都比不上。
丫鬟打起帘子,觉罗氏走进去,管事们也依次跟了进屋。
觉罗氏在上首坐下,指着下首让卢希宁坐了,扬声道:“这是少夫人,你们以后见着了,也要尊着敬着。若我发现有人欺负少夫人是新妇,就怠慢糊弄者,可别怪我不客气!”
管事们立刻齐声应是道不敢,卢希宁看着突然严厉的觉罗氏,感叹不已。原来这就是绝对权势,跟选秀时见到康熙的情形也差不离了。
觉罗氏威慑完,脸色缓和下来,说道:“好了,上前回事吧。”
排在最前面的嬷嬷上前,福了福身说道:“夫人,庄子里送来了烧好的红萝炭,陈庄头说,前些年天冷,烧多了炭,今年估摸着没那么多木头,烧出来的红罗炭只能供着主子们用。昨日下午送了一车前来,奴婢已经收好,这是账册,请夫人过目。”
珊瑚上前接过账册,在觉罗氏耳边念了,她听完之后,说道:“给印吧。”
珊瑚忙拿出小印与印泥,在账册上盖了个戳,将账册还给了嬷嬷。
觉罗氏沉吟片刻,说道:“吩咐下去,这一车炭,均分成四等份。一份送到老爷前院,一份送到我的院子,剩下的两份,送到渌水亭与南院。”
嬷嬷迟疑了片刻,问道:“夫人,那姨娘们的院子,还有二公子......”
觉罗氏坐直身子,扬着眉略微拔高了声音:“放肆!”
嬷嬷吓得忙跪下来,磕头道:“奴婢该死,都是奴婢多嘴。”
觉罗氏端起案几上的茶碗,拿茶盖拨动着里面的茶叶,也不吃,就那么拨动着。四下鸦雀无声,只听到茶杯盖与茶碗轻轻的碰撞声。
等到嬷嬷跪够了,觉罗氏才放下茶碗,淡淡说道:“起吧,下一个。”
嬷嬷抹去额头上的汗水,起身谢恩后退了下去。下一个嬷嬷上前,福身见礼后,说起了厨房里的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