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气得浑身发抖。
陈明义从内室出来,他这两天什么都不干,只留在这里照顾兄长。先前母亲就嘱咐过不要插嘴她和家里人的争执……可这再不出面,老祖母就要被气晕了啊。
“奶,哥哥这有我呢,明天回去歇着,外面天寒地冻的您少出门,万一受了凉气,可不是玩的。娘心里不好受,正在气头上,回头孙儿跟她讲道理。”
陈家老两口因为燕长琴又在外头生了孩子的关系,确实是比较疼陈明耀兄妹,但也不是就不疼陈明忠兄弟俩了。
看在孙子的份上,加上怕燕长琴不管不顾真把那些陈年旧事翻开让陈家丢脸,她到底忍了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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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天气转晴,街上行人渐渐多了。
而床上的陈明忠也已经可以自如走动,每日都和陈明义在院子里练武玩闹。
这一日午后,陈明义鬼鬼祟祟悄悄往外跑,袖子里还藏着一个小匣子,柳纭娘眼睛利,一眼就看见了。
“拿的什么?”
陈明义笑呵呵:“娘,我送给别人的礼物。”
这孩子是定了亲的,定的是城里同为富商的李家的女儿,李家豪富,但那是个庶女,听说还不得宠。
依燕长琴的本意,是不想定大户人家的姑娘的。自家根基浅薄,儿子凑上去得小心讨好着,偏偏那姑娘身份太低,走到哪儿都会被人鄙视。身为母亲,都不会觉得这是一件好亲事。
柳纭娘来的时候婚事刚定下不久,现在天气好转,渐渐要开始走六礼了。兄弟俩的婚事都是陈母一手操办,燕长琴久不见人,在外毫无交际,也只能托付给陈母。
在她看来,陈母无论如何厌恶她,对孩子的心意不是假的。总不会胡乱安排。
但是,燕长琴还是想错了。银子是好东西,赚多少都不知足,陈康平想要更进一步,就得选强有力的姻亲,哪怕是努力往上够呢,只要攀得上去,自家就多了一条路。
事实上,那李家的七姑娘也着实不是良配。
柳纭娘心底叹气:“明义,大户人家都讲规矩。私相授受可不好,传出去会毁了人家姑娘的名节。要么不送,你就大大方方的搭在年礼里面送过去。”
陈明义有些尴尬:“娘,我就是想着……她给我递了信的,若是我不回礼,人家……”
怕人家姑娘难堪。
柳纭娘躲回了匣子:“别去!”
陈明义:“……”
“娘,我们是未婚夫妻,她给我送信也不过分。您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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