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个时候,皇后应该会迫不及待地做出亲民的动作,为自己干政的合理性寻找支持。
彼时她若是能颁行德政,严惩罪官,便能和皇帝前些年的操作一样,狠狠捞一把百姓的好感和拥戴了。
对于四州地面上这些对亲王府阳奉阴违,恰巧还叫他捉了把柄的官员,叶清瞻是真有把握,能将他们一一绳之以法的。
先从情节最严重的开始,参倒一个就再来一个,谁都别想逃。
叶清瞻今日哪儿都不打算去,他就宅在王府里写告状帖子。早膳之后舒兰与听说他没走,也捧了两本书来书房,说是“蹭茶喝”,实则是想找个由头和他待在一处罢了。
到底……也是两个月不曾在一处了,说是不念着对方,怎么可能?只是昨儿气氛不对,今日又是白昼,不好做什么亲密举动,只能待在一处屋檐下各忙各的,隐约有几分温馨的默契。就连窗外的蝉鸣,听着也并不烦人。
然而,到了半下午的时候,天色却突然变了。外头倏然滚起浓厚的黑云,狂风呼啸之间,房内黑得不点灯便看不清人。
舒兰与有些警觉:“这是什么天气?台风么?”
叶清瞻摊手,他也不大懂气象,只叫房中侍奉的太监们点灯关窗,可话音未落,便从外头赶入一个人来。
是王府的长史——他一脸惶急,虽然还记得向亲王夫妇行礼,但脸上的神色却分明可概括成三个字……
——“出事了”。
这些久在贵主身边侍奉的人,什么时候该在脸上摆出什么表情,都是心中有数的。长史敢有如此表现,事情一定不会小。
舒兰与不知自己是否该回避,叶清瞻便抢着问:“你得了什么消息?朝廷的五品女官能听得么?”
长史微怔,紧接着便明白过来,道:“王妃娘娘自然可听,是亲王殿下的家事罢了。”
家事?
能有什么家事让长史这么失态?总不能是失踪的鹿鸣回了京城,和那边的某位王太嫔们谱写了一曲不像话的恋歌吧?
舒兰与的脑袋里一时全是不靠谱的绯闻,而长史垂着脸道:“十三日前,峄城公主殿下诞育一女,而……陛下闻之欢喜过甚,忽发中风,送信之人出京城时,仍未见起色。这消息,如今除了几位天子近臣外,只宗室亲贵得了消息……”
长史话语的尾音被吞没在窗外响起的沉闷雷声里,舒兰与想起昨夜叶清瞻的话,心下一惊,扭头看他,却见他也是一脸不可置信:“你在说什么话?!这……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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