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忖掩饰得成功,凡是露出来的地方,都涂了黑粉。可惜冬季穿衣多,她疏忽大意,没把手臂也给涂黑。
现在后悔也迟了。
沈纤纤一把将刘云拉进来,又掩上了门。
刘云一动也不敢动,一双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极其局促:“那个,你其实是……”
“刘大哥,你有烫伤药吗?”沈纤纤低声问。
她记得刘云出门在外,常备的药膏极多。
“有的。”刘云伸手去怀里摸,小心递给她。
沈纤纤低头抹药时,刘云视线乱瞟,不敢直视。
冰凉的药膏涂抹在肌肤上,凉丝丝的。
“但愿刚才的事情没人看到。”沈纤纤心中不安,她明白这事儿不怪刘云。
他是关心情切,而且也不知内情。
刘云有些忸怩:“其实真看到也没什么……咱们清清白白的。”
不就是认出她是姑娘,怕人胡乱猜测他们的关系吗?
他们行得正坐得端,有什么可怕的?
沈纤纤正要说话,敲门声再度响起。
刘云顿时紧张起来,夜间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里被发现,是不是不太好?
沈纤纤心里一紧,沉声问:“谁啊?”
“客官,刚才不小心烫伤了您,东家让我来给您送烫伤的药膏。”小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不必了,我已经抹过药了。”
沈纤纤将剩余的药膏还给刘云。
门外,小二冲昌平侯摇一摇头,示意自己也没办法。
昌平侯拧了眉,走上前去:“不知姑娘能不能开门,在下看姑娘,像是一位故人。”
沈纤纤双目圆睁。
她听出了昌平侯的声音。
难道真的给他们夫妇认出来了吗?
不会把她扭送回京城吧?
要不她干脆来个抵死不认?
刘云没有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连忙问:“怎么了?”
沈纤纤努力维持冷静,压低声音:“刘大哥,我们现在逃吧?”
她指了指窗子,用气声道:“跳窗逃走?”
“不至于吧?你来真的……”
刘云话未说完,门外的昌平侯听不见声响,已耐心耗尽,肩膀猛地向门撞去。
原本掩着的门,经他这么一撞,立时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