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应檀漫不经心打量她片刻,“这就是你们找出来的暗桩?”
魏十颔首,“就是此人,化名崔罗月,本名不知。我们细查了她的底细,是北燕养出来的暗桩。”
“多年前,西北边军中的百夫长赵汤外出,无意中在城外救下崔氏。她自称家中要卖她去青.楼,无奈之下,出逃来临城。接着,崔氏顺势嫁给赵汤,为其生下一子,倒也夫妻和睦。五年前,父子皆战死在沙场,崔氏成了忠烈之后。她在邻里间苦心经营,名声很好,因此两年前顺利进了府内做下人。”
木制牢门被打开,姜应檀缓步踏进屋内,丝毫不在意糟乱的地面。
有侍卫上前,拨开崔氏的头发,一左一右将人拉起,再有一人拽着她的头发,迫使她露出脸庞来。
“到能看出几分早年的相貌,生得不错,”姜应檀打量她的脸,无视那怒极瞪过来的眼,淡道,“怎么查出来的?”
魏十从属下手里接过案卷,恭敬奉上,“原本经过几日排查,仅查出几个有些疑点的人来,种种迹象太过琐碎,并不能确切指向某一人。而严刑拷打之时,她其实并无惧色。万幸,暗中查探了几人府外的住处后,于她家中枯井的小洞内,发现了与北燕往来的书信。”
双手捏着案卷,姜应檀略略扫完其中所写,“书信里写了什么?”
魏十跪下行礼,歉声道:“是属下失职。往来书信用了密语,鹰卫暂时未破解。”
“行了,起来吧,”姜应檀并未发怒,合上手中案卷,视线在崔氏的脸上打转,“倘若能让你们在区区几日,准确无误地破解出密语,大齐也不会多年都拿北燕暗探没辙,慢慢查就是了。”
余光扫到魏十起身,她又问:“据你所言,这人是个骨头硬的?”
魏十点头,脸上颇带着些愧色,“查到书信后,她见事迹败漏,当即咬断了舌头,再不能言。是看守的侍卫失职,未及时察觉歹人意图,只来得及救下此人,失职的侍卫已去领罚。”
“那真是太有意思了,”姜应檀笑盈盈地拍掌,“走吧,来者是客,可得好好招呼呢。”
侍卫们得令,手脚利索地架着人到刑房,将其四肢捆在铁链上,整个人在半空中被迫展开手脚。
站在右侧的刑具架子前,姜应檀从头至尾缓步走过,右手还在一件件刑具之上轻轻划过,半分不介意上面干涸的暗色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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