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就顺口一说,他很宠我的,你把它当自己家就好了。”
顾苏向李松舟说明去意时,李松舟一百个不放心。
仙山?挺都没听说过,两个姑娘孤身上路,还不让人跟着,这算什么事啊。
可赵斤不在,他虽然带着陛下的一腔殷殷嘱咐,但不是真正的口谕,他没有立场管她的去留。
“思谢的师父不喜欢被扰了清净,就不要让人跟着了。李大人不了解思谢,但顾苏十分信任她。”
思谢配合着把手里的白瓷调羹一只手掰成两段。
李松舟:“……”
也许她师父真有本事。
顾苏失明之后便没有给谢晏写过信,间隔一长,谢晏肯定会起疑心。她看不见,写着写着就歪了行,最后只好叫人拿来戒尺,一边摸着刻痕比对位置,一边小心翼翼下笔。写了七八封,才有两封可用的。
顾苏把一封交给李松舟让他带回去复命,一封寄存在沼安府,等再过十日,让赵斤把它寄出去。
李松舟露出一个苦笑:“娘娘,臣这可是帮着您欺君呐。”
顾苏歉疚道:“是顾苏对不住李大人。若是谢晏察觉,便把它交给陛下,他……不会怪罪于你的。”
李松舟接过她另外准备的信,无奈一笑。娘娘什么都考虑好了,连陛下都拉不回来,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两人雇了辆马车,像投胎似的往仙山赶。不是顾苏急,是思谢一方面想她师父了,另一方面,她想让顾苏早点好。她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差点救不活,她知道生病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路上走了五天,思谢见顾苏有些紧张,给她说沿途的见闻逗闷子。
顾苏被她活跃的思绪感染,脸上也多了一些笑容,听的和看的,完全是两种感受,思谢叽叽喳喳地描述,倒别有一番乐趣。
思谢这算是走出燕莱的失恋阴影了吗?顾苏不太确定。思谢和燕莱准确来说只相处了五天不到,她不知道燕莱对她的影响到底有多大。有时候越是乐观的人伤得越深。
她绞尽脑汁也想了一些有趣的故事说与她,那个光怪陆离的现代世界是思谢不曾接触过的,好奇如她,听得津津有味。
“顾苏,你真厉害,讲得比说书先生还好!”大宣最出名的那个小黄|文先生都比不过。
“占了前人故事的便宜罢了。”顾苏不敢居功。
“到了山脚了,我们得徒步上去,放心,你走不动了我背你。”思谢道。
顾苏坚持不让她背,她凭感觉知道她们在这山上饶了许多圈,有些地方脚踩上去的触感怪怪的,仿佛不是实地。
一个上午过去了,思谢挠挠脑袋,心虚道:“我第一次下山,上山的路还不熟练。”
顾苏非常有耐心:“不急,要不你先休息会儿,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不用不用。”思谢摆摆手,扯开嗓子,“大-师-兄,我-迷-路-了-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