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觉自家儿子的失落,反而对他不打招呼就走生了怒气,陈晋生不满的自言自语,“一天到晚没个好脸色,吃个饭一点规矩都没有,到底我是老子你是老子。”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个当父亲的样子!!!
苏幼青气得想赏他两巴掌,只恨周围人太多,不好搞小动作。
她循着容程离开的方向,快步追了上去。
容程上了二楼后,步伐逐渐慢下来,他在一间房前停了下来,手都覆上把手了,又掉转头继续往上走。
苏幼青放轻脚步在后面跟着,和他保持差不多两三米的距离。
两人一直爬楼梯,上了楼顶天台。
苏幼青心里一个激灵,这孩子,不会想不开吧!
然后觉得自己多想了,容程成年后腿才受的伤,这会儿应该没出事。
天台上,灯光昏暗,徐徐晚风带来凉意。
容程找了张躺椅坐了下来,苏幼青站在黑暗的地方,目光专注在他身上。
不管容程是否发现她的存在,在这个时候,她想陪着他。
悲伤是流动的,不言,不语,看不见,听不着,也能互相传递。
苏幼青能感觉到,此刻的容程,虽未爆发,却在涌动的暗流中,在沮丧中,一点一滴的磨灭掉对亲情的渴望。
难怪他后来,谈起陈晋生的口吻,就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
过了大约半小时,可能是收到父子俩在餐厅闹不愉快的消息,福伯找了过来。
“少爷。”
他一声轻呼,将容程视线从漫天星辰的星光中拉了回来。
“福伯。”
声音低低的,能听得出委屈。
“别难过,我再去找先生谈一谈,许老是冲着容家的面子,才来当少爷你的钢琴老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凑过来分杯羹。”
容程主动将头靠过去。
”原来那架钢琴不是买给我的,是买给那个女人儿子的。”
“咱们不稀罕。”
福伯心疼地搂住他。
“少爷你要多贵的钢琴,买就是。是我弄错了,让少爷你产生误会,对不起。”
“不怪你。”
容程摇了摇头,”我知道福伯你对我好,可是爸爸怎么想的,你做不了主。他要我和那个女人的儿子一起学琴,我不想看到他,我讨厌他,如果和他一起,我宁愿不学琴了!”
“我会去和先生再说说,少爷先别急。”
福伯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九点了,少爷先回房吧,今天的作业还没有写。”
“好。”
容程站起身。
苏幼青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没动,腿都麻了,她呲牙咧嘴的尝试迈开步子,一不小心碰倒旁边一盆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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