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容程从鼻子里哼出一句,勉为其难地说,“看在钢琴的份上。”
看得苏幼青,想上手rua,弄乱他的头发。
这小子太好看了,任何角度,任何时期都赏心悦目。她要是有这么个儿子,吃饭时光看着都能下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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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
容宅的伙食,可以用铺张来形容。
如果说容程吃饭,只是菜色丰富了些,那陈晋生的排场,有过之无不及。
满满一桌菜,只坐了两个人,彼此相隔的距离一米多远。
立在桌旁服务陈晋生吃饭的人,比吃饭的人还多,足有五个。
好家伙!
苏幼青按了个倒赞。
比当年容芸刚离开时,这家伙更摆谱了。
父子俩像是严格践行“食不言,寝不语”的准则,除了碗筷磕碰时发出的声响,几乎没有别的动静。
苏幼青算是明白,为什么容程不愿意过来吃晚饭了。
沉闷如此,不知道会不会吃得胃疼!
明明是容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容程却像个客人,几乎只吃面前几个菜。
稍微远一点的菜,都没伸过筷子。
苏幼青甚至看到,有时候,他甚至直接连续吃几口白饭。
一种细微的,可以称之为心疼的情绪,渐渐萦绕而上。
她想知道,此时的容程,在他亲生父亲面前,到底是拘谨,还是见外……
时钟走过二十分钟,容程一碗饭即将见底。
“对了。”陈晋生突然出声,“吃完饭,先别走,跟你说件事。”
“吃完了。”容程马上将筷子放下。
他神色冷漠地看向陈晋生。
福伯的算盘打错了,哪怕坐上同一桌,父子俩的氛围,只见疏离冷淡,和父慈子孝实在沾不上边。
陈晋生眉头微皱,也放下碗筷。
“前些日子,那个叫刘文原的弟弟你还记得吧,是刘阿姨的儿子,他想学钢琴,需要找老师。我想着,许老每个礼拜都会来家里给你上课,他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干脆你们两一起学算了。他的钢琴也买好了,就放在琴房里。”
“琴房里的新钢琴是买给他的?”容程猛地抬头。
如果陈晋生仔细看,会发自己儿子睁大的眼睛里,有不可置信的愤怒。
可他什么都看不到,或者看到了也不会理会,只简短的回答,“对啊。”
对啊!
两个字,轻飘飘的。
有如重钧,砸到容程头顶上。
他紧咬了下嘴唇,想说点什么,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像个丢盔弃甲的逃兵一样,迅速跑离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