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珩面无表情低下头。
这事,他现在必须得认下来,却不能直言是他下毒。之后还有余地去查明到底怎么回事。
他若不认,陛下势必要顺势将这口锅,扣在姜定蓉的头上。
比起他,她的处境更危险,这种事情对她的带来的祸患,绝对大于他。
“你!”庆帝气不打一处来。他说的这么清楚,宁楚珩难道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吗?
还是说却不打算照做?
“罢了,既然你一人做事一人当,那朕也不说什么了。来人,把他给朕关起来。明日送入诏狱,着刑部严加审问!”
王都和北楚不同,天亮的要晚一些。若是在北楚,寅时左右天就渐渐亮了,而在王都,时近卯时,天际才被太阳烧出微红一片。
姜定蓉牵着马在柳树下打了个哈欠。
宫门刚开,一队人马鱼贯而出,她眼尖,一眼看见被牵制在中间的宁楚珩。
他似乎一夜未眠,没有好好打理,目光不知落在何处,有些轻慢地,又有些不在意地,淡然跟着王庭军离开。
姜定蓉默不作声跟上。
宁楚珩却是被送入诏狱。那这毫无疑问,他定然是担下了罪名。
姜定蓉在外候了片刻,才牵着马去往诏狱。
到底是楚少主,她又提及楚王府毒酒一案,按理说她要么是证人,要么就是罪人,狱守也不得罪她,笑吟吟请了她进去。
“少主得稍微快些,刑部的人要不了半个时辰就会过来。”
半个时辰,绰绰有余了。
姜定蓉跟着狱卒,一路沿着窄小而阴冷潮湿的地道抵达诏狱。
初来乍到的宁楚珩被关押在一个干净的牢房中。
到底是大将军,尚且没有罪名,还在审讯阶段,狱中人也不敢折辱了他,姜定蓉来时,还看见一个狱卒拎着扫把把牢房打扫的干干净净,差不多是一尘不染。
而宁楚珩坐在谷壳垫子上,似乎在闭目养神。
狱卒开了锁,男人睁开眼。
当他看清楚姜定蓉时,他微微皱了皱眉。
“你来做什么?!”
也许是有些气,他语气很不好。
姜定蓉难得不和他计较他这么凶的问题,淡定弯腰走了进去,左右看看,而后笑眯眯对他说:“来看宁将军落难啊。”
狱卒一看这两人关系似乎不怎么样,悄悄弯腰离开,而后和外头一个狱卒低语了两句,那狱卒立刻去到王庭军找到守将,转述了两个人刚见面的火药味。
那边狱卒还在揣摩这两个人不会打起来吧,姜定蓉见没有了别人,直接过去用脚尖踢了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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