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心脸颊潮红的厉害,眼睛仍旧睁不开,却厉声道:“我去信佛,倒不如信你。”
季薄情简直忍不住笑起来。
聪慧之人常常心高气傲,即便觉心对这间寺庙有情,对佛信仰坚定,可多次遭逢磨难,几番累积之下,他一时愤恼,极有可能会走上截然相反的道路。
看来自己识人的本事练习的不错。
她扭过头,像是要跟谁说话,“你看……”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想到这里哪有什么崔不群。
季薄情揪了一下觉心的脸皮,将迷迷糊糊要睡过去的他重新揪醒。
“你会如佛一般信我吗?”
此时正是觉心心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容易走上偏激之路的时候。
季薄情只要顺势一推,便会收获一个佛子,从小便学习帝王学的她,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这个机会溜走?
觉心心中冷硬,脑子迷糊,胸口有一股火在烧,“自然如此。”
季薄情笑道:“那我要你把戒律一一破掉呢?”
觉心无力地仰躺在褥子上,大红的被褥更衬的他宛若从云端跌入三千红尘中。
他轻声喃喃:“破……那就破便是!”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脚,只能听到“哗啦哗啦”的铁链声。
他脸上的讥诮神情越发盛了,“请君破我心中佛,我愿以身饲君。”
季薄情手指弹了弹他的睫毛,“你不后悔?”
他扯了一下嘴角,虚软无力地摊手道:“我现在难道不已是破戒了吗?”
季薄情摸了摸他光溜溜的脑袋,笑眯眯道:“真乖。”
季薄情就像是得到了一个新玩具一般,眼中透着新奇与兴致。
她勉勉强强照顾了觉心一晚,第二日觉心就能够自己下床煎药了。
他捏住囚禁他的铁索,一点点将铁碾成渣,脸上却依旧带着一副圣洁温和的笑容。
季薄情不去问他到底怎么会落到这般境地,见他稍微好了些,就开始心安理得地支使起他来。
觉心来者不拒,通通去办。
因为这间柴房与寺院中大殿相隔较远,中间又有一片林子阻隔,寺里众人也想要磋磨死觉心,对他不闻不问,两人便在这间柴房中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觉心买了瓦片,重新将柴房上的瓦换了一遍,窗户重新糊好,又添置起一件件东西。
季薄情见他聪明能干,忍不住想要多使唤他。
他总是含笑做好。
季薄情如此地位,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说要破觉心的戒律,还真让他去破了。
她让觉心去偷欺负过他僧人的袈裟,觉心去做了。
两人偷偷躲在屋子里将那些僧人宝贵的袈裟烧了煮酒,喝的两人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