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啊小和尚,我该说你是单纯呢?还是傻呢?”
“幸好你碰上了我。”
季薄情跳出破房,运起轻功去山下镇上,置办了一些东西。
她奇怪,明明是雪夜,为何那些药铺、杂货铺居然都还开着门?
季薄情不知道,在她走后,有人重新进入那些店中,对店家表示感谢,并奉上重金。
季薄情重新回到柴房里,为觉心铺上新的厚实的被褥,被褥里的棉花都被弹的松松软软,带着一股阳光般的味道。
她支起小炉子,用柴房里的柴火烧化一盆雪水。
她掀开被子,两三下扒下他身上的破衣烂衫,在扒内衫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内衫似乎黏在了他的肌肤上,每次动一下都会发出像是把什么硬揭下来的“嘶啦”声,而已经烧的糊里糊涂的觉心也会不自觉皱眉,表情痛苦。
季薄情忙停下手里动作,仔细察看,竟发现他前胸后背都多了无数伤口,好好的一身奶雪色的肌肤被打的没有一处好地方。
这些伤口一看就是没有经过好好处理,很多地方的伤口已经开始腐烂了,显然他高烧不退跟这些伤口有关,眼下他的内衫已经跟伤口上长起来的新肉黏在了一起,把他内衫脱下来无异于扒了他一层皮,可又不能不脱。
季薄情只得一边用水打湿伤口,一边往下脱,可没干两下,她就心烦气躁起来。
她从小到大就没有干过这种累活儿。
季薄情戳了他额头一下,“真是美得你,让我纡尊降贵给你处理伤口。”
乖巧毫无反应的觉心像是个娃娃一般,任由她摆弄,倒也有趣。
季薄情便有干了起来。
她用软布沾着水为他擦拭伤口的时候,觉心好像朦朦胧胧睁开了眼睛。
他哑着嗓子道:“是……是你吗?”
季薄情没好气道:“我是谁?你还认得出来吗?”
他咳嗽了一声,虚弱地笑道:“难道不是小仙女吗?”
“没想到我只是在心中默念你,咳,你竟然还是出现了。”
季薄情:“哦,那你落到这部境地,心中是念的佛多,还是念的我多啊?”
觉心默然。
季薄情忍不住按了一下他的伤口。
觉心“嘶”了一声,轻声道:“抱歉,我以后会多多念你的。”
季薄情笑了,“我现在可以跟你心中的佛相比了吗?”
觉心咳嗽个不停,几乎要将心肺一并咳嗽出来,他嘶哑着声音开口道:“给庙宇重建,给佛铸金身,然而,这一寺的污秽,我竟从未见佛睁眼看过。”
他冷笑一声,显然心灰意冷。
“我在这里躺了这么久,求过佛,想过神,盼过天,喊过僧,竟无一应答,唯有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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