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我们迟早要结婚,我愿意。”
“不,我不想勉强你,我知道你只是为了我。我们留到结婚时。”
她很清楚这是不能回头的过往,却不想醒来。场景转眼变幻,忽然又在山上,“海拔4506”,刚欢呼完她双腿一软,“不行了。”他鼓动她,“再爬一点点就是4680,到那个小木台,坚持到底就是胜利,回去有吹牛的本钱。”她摇头,“你去吧,我在这等你。”
他皱着眉头看她,突然下了决心,“我背你。”
他背着她摇摇晃晃往前走,她乖乖搂住他的脖子,尽量减少些负担,“我以为,你会趁你和我单独出来玩把那件事做掉,我知道他们笑话你。”他喘着粗气,“我是男人这是事实,用不着用和你睡觉来证明。我就是喜欢与众不同,把我们的第一次留到结婚,我们以后有一辈子。”她低声说,“我爱你。”他停了下来,把她往上送了送,“说大声点,我听不清。”
我爱你,我爱你!周桥爱徐韬,徐韬爱周桥!
他得意地哈哈大笑。
突如其来的巨响破碎了梦境,周桥猛地睁开眼睛,有几丝光透进来,是隔壁的关门声。她疲倦地叹了口气,额头和背上都有汗,看来空调也不是全然无用。定下神她明白绮梦是从哪里来的了,秦雨松胳膊搅着她,某处活生生地演示着梦里的情景。
秦雨松的呼吸平缓,应该还在睡梦中。周桥知道她不该回味梦境,可忍不住会想,他就是那么一个人,爱装大男人,等到装不下去时都是别人的错,说得好听却做不到。事发后纪佳茹拍桌子,“叫他带她去查DNA,真的是他的再说其他。”他咬紧牙不去。
判决执行后,他另外又汇了10%的钱给她,因为他觉得既然她这么想要钱,那就给了,而不是按股份的□开。他说,“我恨钱,全是因为挣钱,我们才越走越远。”可当初叫她辞职跟他一起干的人也是他,“我们可以打造新世界,我在外你守内。”
她闭上眼睛,不要再想。这是她练就的本领,果然停下不想了。
秦雨松在南通呆了一天,被顾冬海骗回去了。
顾冬海拍着他肩膀,“老弟,不骗你说有急事,你肯出现吗?给个面子,见见我家那个黄脸婆,还有两位小公主。”最近工作上顾冬海给秦雨松直下绊子,驳了他好几个市场计划,出了会议室却一派老友的样子。秦雨松心里再冒火,当面不得不摆出理解对方的“职业度”-私下交情是一回事,工作中他必须从财务管理的角度出发。
顾冬海的两个女儿头发乌亮,齐刘海直长发,一色的灰毛衣加红黑格子裙,叽叽咯咯地往外蹦粤语,一个要喝冰可乐,另一个要吃蔬菜条。顾冬海的太太边抽烟边应付女儿,能满足的就满足,过分的低声喝骂。
顾冬海朝秦雨松笑道,“她比我忙多了,我回去探亲,经常和她一天说不上几句话,天天都说累。”作陪的崔芷芳说,“您不在家,顾太一个人带两个孩子,挺辛苦的。”顾冬海得意地说,“她很厉害的。自从女儿考进名校后,别人经常来请教,她整天忙着总结经验,写下来给那些太太们看,有时还要去讲课。”顾太的普通话比顾冬海生硬得多,但交流足够了。她是哑嗓子,在旁边接口,“他回了家就骂我笨,老被人骗钱。”声音粗得像男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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