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要命,出门又被人扯破了衣裳,像炮仗一样气得快要炸了,当下扯着他衣袖拽进了金楼。
“我给你垫了一百两银子。”容璟邰又笑:“结果你就欢欢喜喜抱着那套首饰跑了,懒得再与我说一句话。”
成雅风听得不开心,在他掌心软肉上掐了一把,容璟邰握着她的手闷声笑了一会儿,轻声说:“你那时眼角眉梢都是勃勃生气,与我一点都不一样。”
“后来,我听人说你过得不好……便去侯府求娶。”
成雅风眼眶一湿,那时他父亲因肺痨病死,侯爵易人,她这个原先的侯府嫡女顶着克父克母、悖逆尊长的恶毒名声,被拘在小佛堂中抄经念佛修身养性,一切用度清减,又怎么能过得好?
只是可惜,他与她初遇的那次,她年纪太小了,早把这段往事忘了个干净,若不是他提起来,真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吃素
成雅风顺着他的描述细细想着,仿佛十多年前的旧事都在眼前重现,忍不住笑了:“你今日怎的说这许多话?”
容璟邰抿唇,轻声道:“再不说,今后怕是再没机会了。”
“璟邰,”成雅风蓦地湿了眼眶,轻吸口气暖暖笑道:“你说,我听着。”
他的指尖在她掌背上微微摩挲两下,“此事与你无干,我定会保你无忧。”轻描淡写地说完这句沉重的话,他忽的又笑了:“你日后若想改嫁,一定要找个脾气好些的,你脾气差……最好挑一个话多一些的男子,你喜欢热闹……”
她天生爱热闹,可他从来给不了她,怕是要成此生最大的遗憾了。
“我给你留下的东西都藏在密道之中,全作你的嫁妆……别顾忌他人闲言碎语,只要你过得好,便任他们去说。”
似有太多话想说怕再没机会,又似心底的每句话都从嗓子眼争相涌出,可他喉间哽咽,断句艰涩,仿佛气若游丝:“每年……到了那天,别来看我,也别难过……不用烧纸给我,我不怕冷,也不怕穷……”
“你又胡说!”成雅风瞪着他,咬着下唇鼻翼翕动,不想在这个时候流眼泪,却终究还是没忍住,眼中扑簌簌掉下泪来,“我说过要陪你一辈子的!赐死又怎么了?我能陪你八年,便能跟着你进棺材!”
瞧她哭得满脸是泪,容璟邰拍拍她的后背,像在哄一个爱哭的小孩子,轻声说:“今年你做的冬衣,我穿在身上了……很厚,很暖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