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将事情都承揽了下来,说是早知道孟大人身份,目前朝中倒是无人敢非议。”
孟之微跟赵文汐如今虽在大牢里,可只要薛岑自己不承认,他们入狱的理由便不是欺君之罪,而是私自查案的逾越之举,这跟前者的区别可就大了。
且他那么一说,便是真让琴濯入宫也不算太大的事,毕竟孟之微是女儿身,他们私下里有什么约定,也是朝臣管不着的。
可琴濯的身上,偏偏又加了个冯老将军孙女的身份,虽然一时没人说什么,可要说服众人也比较难。
此前琴濯也没意识到,如今想想薛岑身上的压力可不小,事情要是能圆过去还好说,要是圆不过去,被天下人臭骂的可就是他一个了。
“这人倒是惯会揽责任。”琴濯深知这些事要不是黄鹤风告诉自己,从他嘴里怕是一个字都听不到。
她走近御书房,想偷偷瞧薛岑两眼,不想刚把耳朵凑上去,就听到里头砰地一声,好像摔碎了什么东西,薛岑的声音陡然响起,吓了她一跳。
“朕让你们来便是过问朕的私事?朕喜欢谁带谁入宫,难道还要一一向你们报备?滚出去!”
琴濯听到里头的动静,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连忙闪去了一边,随后便见一些个大臣灰头土脸地出来。
确认御书房里没有别人了,琴濯方才放开步子进去。
薛岑抬眼看见她,忙把脸上未褪的戾气收了回去,上前拉住她的手,将她引着绕开前面摔碎的茶盏。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琴濯看了下他的神色,忽然很想逗逗他,“正好听到皇上发火呢,好可怕。”
薛岑不禁顿了一下,可看她古灵精怪的表情也不像是被自己吓着的样子,且她跟大风一向说得上话,今日那些事必定也都知晓了,掐了把她的脸道:“知道我发火可怕,就别听信外面乱七八糟的话,又让我忧心。”
“反正有你担着,我乐得自在。”琴濯抓着他的手摇了摇,熟稔自然地坐在他腿上,“不过纸终究包不住火,别的都好说,借用的冯老将军孙女这身份可如何是好?”
“说是权宜之计便算了,反正我说谎也没人有意见。”
琴濯忍不住笑道:“这可不是没人有意见,是有意见也不敢说啊。”
“不敢说最好。”
“你这么霸道跋扈,杨大人这些老臣可要不依你了。”琴濯戳戳他的胸口,又笑着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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