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封好送去临安城南慈济堂。”
“是。”
如煙应声接过信封离开。
沈乾望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
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九千岁监视着,这信不论如何都是要经过九千岁的手上,她又何必多此一举有所隐瞒。不若她自己主动坦荡,想来九千岁也便不会阻拦这信寄到临安。
她如今倒的确有些想念慈济堂的午后,一觉睡醒后便同孩子们在大院里玩耍讲故事。每日要想的最多便是多做些活赚些钱,如何治理调皮捣蛋的孩子,而不是怎么躲过明枪暗箭。
正想着,沈乾就听到屋外传来一声飒爽的高唤。
“长平!”
她起身走出屋子,抬眼望去,就见迟柔大步走进院子,见了她连忙笑容明媚的迎上来。
“迟姑娘怎么来了?”
忽然,听着沈乾一声疏离冷淡的“迟姑娘”,迟柔脚下一个趔趄堪堪稳住身子,随即了然,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脑袋:“那个,你知道了啊。”
沈乾慢步走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你找我来是有何事?”
迟柔见状连忙上前道:“长平,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
沈乾对此只淡淡道:“迟姑娘为都督办事,自然是以都督为尊不敢违抗命令,我理解你。不过如今陛下已经封我为永昌公主,迟姑娘莫要叫错了。”
“长,永昌,我真不是故意瞒你的。”
迟柔见她不冷不热的模样,顿时急得左走右晃:“我不是都督的人。但是我家阿无是他的人,我……哎……”
见她依旧不理,迟柔直接一屁股坐到她身旁的石凳上,一股脑子道:“你也是知道我家阿无的,他虽然人不笨,但是个小结巴,脾气又闷。当初他到帝都来找我时一路上吃了不少亏,最后被人骗去了宫里当太监。他把要阉他的几个太监打了一顿就逃,却被皇宫侍卫抓了。幸好九千岁恰巧经过救了他,又见他武功不错将他收到了锦衣卫,否则我家阿无不成死鬼也成太监了!”
迟柔见她神色平淡,拉着她的手接着解释道:“虽然一开始接近你的确是受了九千岁的指示,但我后来是真心同你结交的。教你泅水之术,也是因为的确对你又好处我才教的啊。永昌,我知道你生我气,要是我我也生气。但我在帝都就你一个朋友,你要是真气不过就打我,也总比不理我好啊。”
“我打你做什么?”沈乾缓缓抽回手,“若是没你的泅水之术,我怕是早就葬身鱼腹了。”
随即,她叹了口气,“人人都有难处,谁是谁非又哪里说的清呢,我没有怪过你。再说,咱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怪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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