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倒是迟柔傻了:“你,你不怪我,那你为什么……”
沈乾斜眼瞅她:“你到底蒙了我,我便也蒙你一次,不成吗?”
“成,成,当然成。”
迟柔乐呵呵一笑,长舒一口气:“你吓死我了,我真以为你不理我了。”
沈乾扬了扬嘴角:“你今日找我是有何事?”
“我前些日子随阿无出去办案,今日才回来,听说你平安无事自然是要来看看你。”
迟柔接着皱眉道,“不过我今日来时,发现满城都在传你的婚约之事,你是什么打算?”
“传便传呗,又不掉块肉。”
沈乾揽了揽袖子一脸淡然,“我如今这尴尬的身份,就如同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无人敢求娶,反倒让我能安静些日子。”
“可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
“那便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了。”
迟柔听到这话不解道:“怎么能不考虑呢?若是当真这么闹下去,你这辈子怕是都嫁不出去了。”
“你没发现吗?”
沈乾望着她微微一笑,轻声道:“我们的一切,早已不是自己所能主宰的了。”
世家子弟的婚姻,向来是与利益挂钩。为了巩固家族地位而联姻,代代相缠,摆脱不了命运的束缚。
她虽然幸运的有定北王夫妇宠爱,但她逃脱不了的不是命运,而是比命运还要可怕的,剥皮阎王。
已经落入了紧锣密织的陷阱之中的猎物,越挣扎只会纠缠的越紧,最终痛苦的窒息而亡。
她要做的,是等待。
……
清晨的皇城里一如往日的寂静。
伴随着缓缓升起的旭日红霞,肃穆庄严的钟声响起。
朝堂之上,小皇帝打着哈欠坐到龙椅上,望着台下一个个执着象牙笏表情严肃的大臣,懒懒道:“诸位爱卿有事参奏,无事退朝。”
听到这话,一个穿着青袍白鹇朝服的官员走出队伍朗声道:“陛下,如今朝野流言四起,皆道定北王之女永昌公主有气运护体,倘若外嫁便动我大赵国运,江山不利。”
小皇帝听到民间流言,也是很来兴趣:“之前朕也听过永昌气运一说,但这到底是流言。”
又一红衣孔雀朝服的细眼大臣出列朗声道:“陛下,释空大师乃得道高僧,一生批命从未出错。事关国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永昌公主不日便行及笄,此事还需尽快定夺为好。”
小皇帝听到这话也皱起眉头:“定夺?怎么定夺?永昌是朕的堂姐,朕又不能娶她,那她还能嫁给何人?难不成让她一辈子不嫁人不成?”
细眼大臣抱着象牙笏老神在在:“陛下,事关国运乃是国之大事,永昌公主即为公主,享万民朝贡,自然应当为国尽忠。”
“那楚爱卿有何高见?”